民間按摩醫師!
當黃玉花往回走的時候,她看到了自家小賣部前,有一個男人躲在一棵樹後東張西望。
是誰呀,莫不是梁上君子啊?我那小賣裡的那點東西,可經不起你偷呢!
黃玉花輕手輕腳地走近一看,那個人竟是那個讓人討厭的李跛子。
“李全德,你鬼鬼祟祟地想做什麼呢?”黃玉花走近李跛子,猛一問。
李跛子嚇了一跳,差一點跌倒到地上,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做什……什麼,隻……隻是路過……”
黃玉花歪著頭,聚著鷹一般的目光,惡狠狠地說“這大熱天的,你一天就從我這兒路過七八趟,趟趟都是賊頭賊腦,東張西望的,你也不怕熱死了。哼,你當我沒有看到啊?哎,你坦白告訴我,你究竟想看什麼呀?”
黃玉花是李跛子的夢中情人,隻是想偷偷看看黃玉花幾眼,飽飽眼福。這一下子竟然被人家點準穴位,看穿了,弄得他臉紅一陣白一陣,手足無措了。
李跛子本身就隻是一隻腿使得上勁,這時重心有些失衡,他往後退了退,靠在了一棵樹上,不然,差一點摔倒了。
他靠在樹上穩住自己的身子後,才往前走了幾步,他不自在地吱吱唔唔地說“我想……看什麼呀,我看孫書記在家不?我想問問,我的工傷補助為什麼還不漲啊……”
明顯是扯謊。
黃玉花看到李跛子緊張的樣子,用鼻子“哼”一下說“哼,你以為我不曉得啊,你每次路過我這兒的時候,都是趁孫理其出去了,不在屋裡的時候。哎,你給我坦白交待,你是不是在什麼歪主意啊?”
李跛子抵賴不了了,他笑笑說“嘿嘿,我能打什麼歪主意呀?說實話,我隻是想看你。嘿,隻是看看……也不犯法啊!”
黃玉花瞪大眼睛說“我不許你看,你看了我全身發毛,像刺紮似的。”
李跛子癟起嘴巴,用哭腔調說“我這人就那麼討人嫌麼?你是不是看我的腿殘了,不中用了啊?我這腿……嗚,還不是要怪你們家的孫書記啊,蓋村小學的時候,他不要我開拖拉機到山裡去拉木料,我會翻車?我老婆會被壓死啊,我的腿會殘啊?嗚!”
黃玉花看看李跛子也蠻可憐的,她變了腔調問“哎,李全德,你是不是想女人了啊?”
李跛子沒有正麵回答,他說“嗚,我這人活得太失敗了,有的男人懷裡的女人多得玩不過來,我一個就沒得。我女兒李祖鳳在鄉中學上學,在家裡,我連一個說話的人就沒得。”
李跛子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到處竄,他也看到過孫理其玩女人。
黃玉花知道李跛子話裡有話,她故意裝糊塗。
她走進自己的小賣部裡,伸出頭小聲說“你不曉得再找一個啊?三隻腿的蛤蟆沒得,兩隻腿的女人多得很哩。”
李跛子見黃玉花對自己說話和氣了,他向櫃台跟前靠了靠,歎息一聲說“唉,你看我這身子,又不能到城裡打工了,也掙不到什麼錢了,哪個女人願意跟著我受罪啊!嘿,黃玉花,要不……你給我介紹一個。”
“嘿,我到哪……”意思是說我到哪去幫你找啊!可話剛一出口,黃玉花想到了要小勇和譚曉歌兩人在野地裡,也不知道他們會乾出什麼事情來。她怕那要小勇到田野對譚曉歌下手,她是自己女兒孫雪梅的同學哩,不能讓她吃虧。她連忙改口說,“好,我平時注意一點,遇到合適的,我給你牽線搭橋……”
李跛子胳膊往櫃台上一放,高興地說“好,以後我常來候信。”意思說,以後來看你,那就有借口了。
黃玉花知道李跛子肚子裡有幾條蛔蟲,她翻一眼李跛子說“哼,你又想趁機會來打歪主意。哎,我有什麼好看的,你想看女人,你不曉得去看年輕的女人呀?”
沒有想到李跛子說“嘿,黃玉花,你不曉得啊?你可是我的夢中情人呢!你年輕的時候,你在大隊毛……澤東思想宣傳隊裡演李鐵梅,你塗著紅臉蛋兒,屁股後麵拖一根又粗又長的黑辮子,往台上一站,一張嘴唱道‘聽奶奶……’幾個字時,我的心裡就激動得要死。嘿,你演到哪兒,我就跟著看到哪兒,看一百遍也看不厭……”
黃玉花也歎息一聲說“唉,老了,好漢不提當年勇喔,那個時代早過去了喲……”
李跛子連忙打斷黃玉花的話說“嘿,你還是跟年輕的時候一樣好看,眼睛大大的,皮膚白白的,隻是比年輕的時候稍富態一點,我覺得比電影明星還好看……”
黃玉花看了看李跛子說“哎,李全德,你那麼喜歡看我,你願意幫我一個忙不?”
李跛子一聽自己的夢中情人要自己幫忙,高興地說“好,你隻要下命令,你就是要我去殺人,我也願意去。”
黃玉花正色地說“李全德,我可不要你殺人,乾違法亂紀的事,我隻是想要你去當一回探子,探一下情報。”
李跛子以為黃玉花要他去探孫理其玩女人,他猶豫地說“當探子?那比殺人還難些,我可不敢!”
黃玉花故意用話刺激李跛子說“你看,你先還說得牛逼烘烘的,真要你乾啊,你卻又要拉稀了……”
沒等黃玉花說完,李跛子就搶著說“黃玉花,你彆說了,我乾,隻要是你說的,什麼事我就乾。”
黃玉花笑笑說“你真乾啊?這事真的不難,對你來說,隻是舉手之勞,小菜一碟。”
“好,你說,要我幫你乾什麼?”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侄女,叫譚曉歌,現在她和周扒皮的兒子要小勇兩人跑到東邊田野裡去了,我怕他們做過格的事,把肚子弄大了,以後我不好跟她的爹媽交待。”
李跛子一聽不是去探孫理其,他膽子就大了,就來了興趣,他拍著胸脯子說“是這事呀?好,我保險把消息都探得清清楚楚的,如實向你彙報。哎,他們什麼時候去的?”
“他們去了有一會兒了,你現在就去看看。”黃玉花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我聽你的,我現在就去。”走了走,又轉身說,“哎,你給我找一頂草帽子,讓我遮遮太陽。”
黃玉花從牆角裡找出一頂破草帽,用手拍了拍上麵的灰塵,然後遞增給李跛子說“你這老肉厚皮的,還怕曬黑了啊?”
李跛子沒有回答黃玉花的,他戴上破草帽,伸長脖子說“嘿,我這麼積極地替你辦事兒,我也有一個條件。”
狗日的,還說我是你夢中情人呢,辦這點狗屁事還跟我講條件,她拉長臉地問“什麼條件?”
李跛子笑笑說“嘿,也不算什麼條件,就是,就是……以後我再看你,你不許說我,讓我看。”
看又看不壞,你狗日的想看,那你就看吧。
黃玉花笑笑說“隻要你幫我辦事辦得我滿意,我以後不再管你看不看我了……”
乾這種事李跛子有經驗,現在他把握十足。
“我做事,你放心,我保險辦得你滿意。”李跛子說著就一拐一拐地向東邊田野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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