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一下子慌了神。
“葉青,你究竟是怎麼找到我的?紙道人?怨母?還是瓊花?不,都不可能,他們都不知道我藏在這裡,你又是如何知道的?不可能,這不可能!”
“想知道啊!”葉青邪邪一笑“我偏不告訴你。”
話音方落,葉青陡然欺近金蟾,衣袖拍出,勁如流雲席卷,金蟾急忙後退。
可剛一動,金蟾隻覺得方圓十數丈之內的虛空仿佛被禁錮了般,根本無法移動。
繼而,隨著葉青衣袖拍落,虛空猶如塌陷,轟鳴聲中,金蟾哀鳴一聲,筋骨炸響,砰然趴在地上,陷入泥土中。
一同陷落的,還有方圓數丈之內的大地。
“饒了我,饒了我,我可以告訴你銀頁的秘密。”金蟾抬起頭,身上金鱗炸裂,金色的血液飛濺,狼狽不堪。
“不好意思,銀頁的秘密,紙道人已經告訴我了。”葉青輕輕笑著,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殺氣凜然“所以,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死!”
說話間,葉青一步一步向趴在地上的金蟾走去,金蟾雙手撐地,金色的鱗甲從肌膚下長了出來,布滿全身,體內似有恐怖的力量流淌而出,雙手之下的大地寸寸皸裂、塌陷,而金蟾的身體則慢慢向上抬升,緩慢、困難至極,就仿佛身上壓著一座大山般。
現在,金蟾要拱翻身上的大山。
可伴隨著葉青一步步踏出,一步步落下,金蟾身
上的金光愈來愈暗淡,鱗甲碎裂,金色血液飛濺,抬起的身子亦寸寸垂落。
仿佛,一步落,就是一山墜。
九步之後,葉青正好走到金蟾跟前,金蟾重新陷入地中,連頭也抬不起來。
“大膽狂徒,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我主薄府,持武行凶?”
葉青剛準備動手殺了金蟾,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緊接著便是數道勁弩破空的聲音響起。
“破罡弩,破罡箭”
不用回頭,僅憑聲音,葉青就猜出了射向他的是什麼東西。
靖安司靖安衛配備碎星弩、碎星箭,而大楚宗人府、三班六府捕快則配備破罡弩和破罡箭。
兩者名雖相似,但卻大不相同。
因為靖安衛麵對的是詭怪,所以碎星弩勢大力沉,弩箭鋒銳,具有破邪鎮魔之效。
而宗人府、三班六府捕快等人,麵對的主要是江湖武者,所以弩箭有破除罡氣、斷骨截脈之威。
隻可惜,破罡箭對付普通武者還行,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威脅。
葉青隨手一揮,數十根射向他的破罡箭如撞上了無形屏障般,四散紛飛。
“又見麵了,一彆數日,李主薄彆來無恙啊?”
拂開破罡箭後,葉青看向來人,其郝然是與他在魚龍集有一麵之緣的李月春。
他進來之前,還想著會不會是那位被他一掌拍飛,折了麵子的郡守府主薄李月春,沒想到還真是。
唉,可憐的娃,估計又一次要被打臉了。
沒辦法,隻能說,緣,果然妙不可言!
“是你!”
李月春自然認出了葉青,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可沒忘在魚龍集那次葉青對他的折辱,偏偏他還沒辦法,隻能忍氣吞聲,現在又見到了葉青,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意“據大楚律令擅長朝廷命官府邸,乃是重罪。葉大人,你身為朝廷命官,卻知法犯法,不但擅闖本官府邸,更肆意殺戮本官仆役,草菅人命,該當何罪?”
一見麵,李月春就給葉青扣上了一頂大帽子。
“知法犯法?”葉青輕輕一笑“恐怕知法犯法的是李大人你吧,根據大楚律令,私通、窩藏詭怪,當抄家滅門,移滅三族。”
“不知所謂,本官乃朝廷命官,怎會知法犯法,私通窩藏詭怪?”
李月春反駁道“明明是你私闖本官府邸在先,卻賊喊捉賊,血口噴人,誣陷本官,本官定要上報郡守,將你革職查辦。”
“來人,給本官抓住他。”
“嗬嗬,李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葉青冷冷一笑,右腳輕輕跺下,霎時地動山搖,十數名正準備出手的護院、衙役瞬間東倒西歪,全身氣機紊亂,麵色潮紅。
“既然大人不見棺材不落淚,那我便成全你。”
旋即,葉青衣袖席卷,陷入地麵的金蟾當即被卷出,扔在李月春眼前,在扔到地上時,金蟾逐漸褪去人身,顯露本體,變成一個磨盤大小的金色蟾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