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總得來說時間很緊迫。
洪降龍說完後,一揮手,飛龍山頂金光大作,一條金光凝聚的道路,從山頂直通山腳。
下山時,自然不用再和山中的詭怪糾纏,直接通過這條金光(道)路,就能下到山腳,以後幾天登山時,也隻需通過這條路上下即可。
所以,這條金光(道)路也被稱為登龍路,登飛龍山之路,隻有第一輪沒有被淘汰之人,才有資格走登龍路。
葉青等人向洪降龍、方暮雲等人行禮後,依次踏上登龍路,金光凝聚的道路觸之如棉紗,輕柔無語,每向前走一步,就有一個台階出現在腳下,神異異常。
“楚兄,你對那個葉青很感興趣嗎?”方暮雲目視眾人離去,看向楚王孫,玩笑道“難不成真想推薦他加入稷下學宮?”
楚王孫剛才的舉動,著實有些古怪,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楚王孫沉思了一下,道“他是害死思學之人。”
旋即,楚王孫又皺了皺眉,他的記憶中,葉青身邊好像還有一人,但他卻不太確定。
“你確定。”聞言,方暮雲臉上的笑容慢慢逝去,如凋零的黃花。
“先前不確定,但現在確定了。”楚王孫回答道“我先前隻是覺得他的氣息有些熟悉,但並不確定,不過剛才我準備出手試探他時,他太鎮靜了。”
方暮雲眸光一閃“也是,你可是大名鼎鼎的九先生,一般人見到你,難免心情激蕩,若是太過平靜,不是無所求,便是心有鬼。”
楚王孫繼續道“剛才洪降龍的舉動,也有些奇怪,縷縷打斷於我,恐也是為了阻攔我試探於葉青。”
“原來如此。”方暮雲微笑道“我說洪降龍的舉動有些奇怪,當年洪降龍沒能進入稷下學宮,一直對稷下學宮抱有敵意,今天卻一反常態,對你熱情異常,應是如你所言。”
“清遠,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楚王孫看向方暮雲,認真道。
方暮雲微笑道“不用你出手,思學是我弟弟,如果查明他之死確與葉青有關,我自己會討回公道的。”
“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說,思學之死,我應負全責。”楚王孫也未堅持道。
方暮雲道“聖人有言,謹言慎行省身,方能安身立命,思學心性不定,喧囂浮躁,謹言、慎行、省身,無一做到,遲早會有禍患,危及己身。家父將思學交予你,本是想定定他的性子,卻沒想出了此事,故也不怨你。”
“再者,你已向家父負荊請罪,家父業已原諒你了,所以王孫你不必再為此內疚,亦不用為此耿耿於懷。”
說到這裡,方暮雲自嘲一笑“枉我飽讀聖賢書,自稱聖人子弟,但說到底,還是俗人一個。思學所為乃是咎由自取,我本不應再有私怨,但人倫親情,本就難明,在人倫親情麵前,聖人尚且做不到公平公正,需易子而教,更況乎我等俗人。”
“思學畢竟是我親弟弟,家父老來喪子,白發送黑發,悲痛欲絕,身為人子,於公於私,我都不應坐視不理。”
“所以,該做的事兒,我還是會做的,該討的公道,還是會討的,也算是給思學、給家父一個交代。”
楚王孫問道“你要怎麼做?”
“既然我是俗人,那就按俗人的方法做。”方暮雲微微一笑,溫柔如春風細雨“他之失,本罪不致死,但你給過他生路,他卻不願,生路不願行,那便隻能死路一條了。”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本也是……天經地義。”
……
“這就是那個葉青嗎?”
“是他,就是那個被稱作小青帝之人。”
“小青帝,可笑,青帝之名,可不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能叫的?”
“能以六個時辰登頂飛龍山,難道還不配小青帝之名嗎?”
“哼,青帝大人雖冠絕天下,但卻虛懷若穀,豈會如他這般恃才傲物,有武無德,以小青帝稱呼他,簡直是侮辱了青帝大人的名諱。”
……
第二天一大早,當葉青登上飛龍山頂時,便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當然,有羨慕,有嫉妒,但更多的則是恨。
起因,自然是他那句無心之言,得罪了所有人。
“無歡,你又出名了!”
楚念酒拍著葉青的肩膀,一臉戲謔。
“習慣了,不遭人妒,是庸才,他們這是羨慕。”葉青挑唇一笑,無所謂道。
說實話,他早有預料,雖然說那句話時,山頂都是一些大人物,按理說他們不會與他一個小輩置氣,但大人物也是人,保不齊就有喜歡嚼舌根之人,或者看他不順眼之人,將此事傳了出去,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木已成舟,他也沒辦法,所以隻能裝作無所謂了。
自己做的孽,含著淚也得忍著,不是嗎?
當然了,被人在背後罵罵,也沒什麼,反正他也不痛不癢,至於名聲什麼的,他倒是不在乎,反正他又不靠名聲吃飯?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楚王孫。
昨天楚王孫擺明了就是對他有所懷疑,若不是有洪降龍解圍,他有可能就暴露了,所以他很怕楚王孫今天仍會對他不依不饒。
說實話,相比於楚王孫,其他人都是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