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此神通,名曰“八荒六合手。”
你有一拳無窮無儘亦無極,我自有一手遮八荒掩六合,你破得開嗎?
“轟隆”
拳掌相接,便如天地相撞,山崩地裂,日隕星辰,蔚為壯觀,亦蔚為可怖。
隻是彆忘了,他所交手的不是一人,而是兩人。
這時,隻見風傾幽屈指輕彈。
屈指僅一寸,卻彈出了一個倒轉天地。
隻見那柄邪劍,竟是被風傾幽一指,彈得倒轉而回,直奔白袍妖師而去。
邪劍在前,風傾幽在後,素手如刀,垂於身側。
白袍妖師眉峰低垂,一腳跺下。
大地皸裂,土石翻滾,聚攏成一座百丈高峰。
“神通,踏地成山”
此山雖是尋常土石凝聚而成,但卻不是尋常山峰,經由神通變化之後,此山早已堅如金石,雷電不毀。
故而,倒飛而回的邪劍撞在山峰之上,竟是未破開分毫,便已寸寸碎裂,化作漫天狂風。
隨後,白袍妖師再次踏動地麵,百丈高峰,迎麵撞向風傾幽。
麵對迎麵撞來的山峰,風傾幽未閃未避,垂於右手,由下而上斬出,氣勢豪邁,意象萬千。
三百年前,有一女子武夫,雖是女子,行事卻比男兒還要豪邁,招式比男兒更加剛猛,曾被武評譽為一手斬天傳千古,誰言女子不如男。
其中所謂的斬天,便是女子武夫賴以成名的功法。
斬天似刀而非刀,重意不重形,山石草木、腿腳拳掌皆可為刀,皆可為刃,意貫千古,便是無物不可斬。
風傾幽這一記手刀,便是在斬天。
天即可斬,況乎山哉?
便見那百丈高峰,生生被風傾幽以一隻手,斬成兩半。
斬山之後,風傾幽的氣勢不竭,反而愈發雄渾,刀意更是節節攀升,天地仿佛無法承受其鋒芒,風雲流散。
白袍妖師再度擰眉,感覺有什麼事情超出了他預料。
不過他還是沒有退、沒有避,他眼中的螻蟻尚且未避、未退,他又怎可如此?
所以,白袍妖師一指向前點出。
手指前,似有層層水波流淌,水波流淌,如有四季輪轉,風霜變化,歲月凋零。
風傾幽的斬刀意,亦是如此,凋零、逝滅。
刀意可滅,但我意不休。
風傾幽卻仍舊在向前,一往無前,有進無退。
終於,風傾幽趟過了四季輪回,闖過了風霜歲月,來到了白袍妖師身前……
手,碰上了指。
下一刻,方圓天地,驟起漣漪。
風傾幽一退百丈,臉色青紅,嘴角有鮮血流淌而出。
白袍妖師巋然不動,指尖卻有鮮血滴落,氣機微有凝滯。
便是這一瞬,頭頂忽有一股無可匹敵的拳勁傳來,他的手中天地,寸寸碎裂,一同碎裂、塌陷的,更有腳下大地。
白袍妖師,直墜而下。
這時,葉青落於大地之上。
雙足踏地,葉青顯化地皇真身,身軀寸寸拔高,周身五色玄光映
耀,氣勢如天之浩闊,氣息似地之渾厚。
伴隨著轟鳴聲,飛濺的泥土複又倒灌而回,皸裂的大地複又開始彌合,眨眼間塌陷的大地便被泥土填滿,滿布裂痕的大地恢複原狀。
可旋即,大地便開始晃動震顫,有轟鳴從地底傳出,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