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下,說:“原也沒想著有以後。”
張文斌頓時心裡很不是滋味。
“二哥,你說這世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誰能...還繁繁的公道...”
說完,張淑芬無助的哭了起來。
到底是親妹妹,張文斌還是於心不忍,隻能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殺害陳家的那些凶手,哥答應你,哥一個都不會放過,但你也答應哥,彆再追查下去了。”
張淑芬拉著他的手:“背後真凶是日...”
張文斌捂著了她的嘴,頗為無奈:“小妹,你要知道,即使是二哥,在這京都,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張淑芬滿目怨恨,直接揮開了他的手,自己一小團的縮在了角落裡。
京都很快就開了學,段建成一走便是一月有餘。
春天到了,天氣也漸漸的變得炎熱了起來,京都卻越來越亂了。
年前的炸彈在談判桌上談了幾次,想要個說法,最終也隻是說是飛行員飛錯了方向,就這麼一個爛借口,京都死掉的百姓又何止百人。
張文斌剛出完任務回來,就看到徐竹卿的貼身小丫鬟急匆匆的跑過來。
“督軍,是徐小姐身邊的人。”
如今形勢緊張,張文斌實在沒空應付:“不必理會,攔住了。”
他大步流星的往家走,便聽她著急的聲音響起:“督軍,小姐出事了!”
張文斌突然停住了腳步,一行人匆匆的帶著小丫鬟趕過去。
“青州淪陷,波及周邊各省,元帥被調走已經好久了,那些人竟然將小姐直接擄了去,他們根本不懼怕元帥!”
“就在新月飯店!”
車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新月飯店。
張文斌帶著人下了車,腰間彆著槍,大步流星的往裡走。
然而剛到一樓大堂,就聽到一陣驚呼:“那是...徐小姐?!”
張文斌一愣,抬頭,就看到披頭散發的徐竹卿此刻滿臉淚痕,那是新月飯店的最頂樓,身後還跟著幾個一臉淫笑的男人。
“小姐!”
這一刻,張文斌的臉上滿是驚恐:“竹卿,不要!”
然而,徐竹卿卻縱身一躍,速度極快的墜下。
“砰——”
頓時,尖叫聲不止,所有人哭著叫著往外跑。
張文斌終究是慢了一步,兩手往前伸著,卻是兩手空空。
他原本以為,隻要不靠近,就能護得她一生平安,可他到底是天真了。
“竹卿,竹卿!叫醫生!叫醫生啊!”張文斌一瞬間麵如血色,將人抱在懷裡,卻隻能看到她口中不斷湧出的鮮血。
“竹卿,竹卿,沒事的,你會沒事的,我帶你去看醫生,我帶你...”
徐竹卿卻輕輕抬手,攔住了他。
張文斌俯身過去,卻隻聽到一句:“文斌,我...我走了,你...你可名正言順...殺了那些人...父親...不會再...為難你...”
徐竹卿的眼神漸漸渙散,她在想,還好...還好她的文斌來得早,能在臨死前再看一眼。
說完,徐竹卿的手重重垂落,眼睛卻一眨不眨,似要將愛人的麵容都記在心裡。
“竹卿!!!”張文斌八尺男兒,終是忍不住崩潰出聲。
他沒想到,到了最後這一刻,徐竹卿心裡想的都是他。
張淑芬和大哥帶著人匆匆趕到,看到的就是徐竹卿被二哥抱在懷裡,了無生氣的樣子。
“嫂嫂...”張淑芬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大哥將她拉了回來,捂著她的雙眼:“小妹,彆看...”
那是徐竹卿,是自小與二哥青梅竹馬,定下婚約的徐小姐,後來因二哥和徐元帥政見不合,兩家退了婚,但彼此有情,是誰都看的出來了。
今天起,她又失去了一個疼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