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父皇都已經命令追查此案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隻能安靜的等消息便可。
九公主還算聰明的,劉惠妃卻不然。
她扯著武帝袖子,哭哭啼啼道“皇上可一定要為臣妾做主,早日將那竊賊抓出來,那竊賊可是盜了臣妾許多心愛的東西阿。”
武帝本來很氣悶宮中闖入竊賊的事情,劉惠妃偏偏不依不饒,還非要跟在自己身後哭哭啼啼,早已經惹的武帝不悅,他把自己的袖子從劉惠妃手中搶了過來,見劉惠妃還要再抓,便狠狠甩開她的手,道“你再在這裡哭個沒完,便回去好好反思反思,為什麼那竊賊補盜彆的妃子,偏偏盜你。”
劉惠妃此時是一聽反思就犯怵,此時聽到武帝要讓她回去反思,立刻收回了手不再發一言。
九公主不屑的看了劉惠妃一眼。
蠢女人,難怪總是會被當槍使,連父皇不高興不耐煩都沒有看出來,竟然還上趕著去煩他。
如此模樣,還想和王賢妃爭寵?
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真奇怪她是怎麼在這宮中活了這麼多年的。
劉惠妃不敢說話,九公主不發一言,武帝回頭看看便是一陣氣悶。
帶著李公公便大步離去,臨走之前還告訴守衛統領,若是沒能找到凶手,格殺勿論。
說完沒在理會劉惠妃和九公主,徑直走向繁華宮。
劉惠妃氣恨的捏起了拳頭。
皇帝喜歡王賢妃那副嬌嬈造作的樣子,她便學著,為什麼皇帝還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們這麼多年的情分,竟然還不如王賢妃那個才來幾年的人嗎?
皇帝薄情,她一直都知道,可她以為皇帝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他承諾了她多少美好的東西,也專寵過她,可是這才幾年,皇帝的承諾還沒一一兌現,她就已經失寵了。
皇帝如今更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真的老了嗎?因為她年老色衰皇帝才不喜歡她的嗎?
都怪王賢妃那個賤人,在她來之前,皇帝明明是她一個人的。
她一定會扮倒王賢妃那個賤人。
她不是懷孕了嗎?孕婦出事總是很常見的吧,宮裡女人這麼多,誰能查到究竟是誰動的手。
反正王賢妃專寵幾月,早已惹得很多人不滿了,想她死的人隻怕也不在少數。
既然如此,她就出這個手又有何妨?
王賢妃,你給我等著。
劉惠妃的怨恨,當事人王賢妃卻並不知道。
今夜皇上並沒有召她侍寢,她便早早的洗漱了打算休息一會,誰知突然傳出了宮中失竊的事情。
她有心知道事情的後續,便等到了現在。
誰知道李公公突然傳話要她侍寢,她便收拾好自己前來迎駕。
也許是李公公傳話傳的正好,也許是皇上腳程快,她剛出宮門,便接到了皇帝。
皇帝一看到王賢妃的如花容顏,便感覺心情好了很多。
“還是你這裡令人舒心。”武帝摸了摸王賢妃的頭發,思及她懷有身孕,便攬著她進了內殿。
畢竟若是王賢妃感染了風寒,受苦的還是他的孩子。
王賢妃卻把這當成了皇帝的體貼,心下感動之際,便更加的溫柔善解人意。
“是有什麼事情惹皇上煩心了嗎?”纖纖素手拿著茶盞,為武帝奉茶,卻被武帝抓住了手拿在手裡把玩。
女人應該傻一點,這樣才能滿足男人的虛榮心,顯然王賢妃深喑此道。
而且盜竊一事被武帝及時封閉,她是因為有暗探才知道的,那個時辰早已經封宮,若是她說自己知道,免不了要被皇帝疑心了。
“宮中失竊了。”武帝看著王賢妃,悠悠道。
“啊?怎會如此?”王賢妃震驚道,表情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既不閒的做作也不顯得僵硬,是最自然的反應,不得不說王賢妃的演技真的很好。
“一群沒用的廢物。”武帝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盞,道“朕養他們不知有何用,竟然連一個人闖進來都不知道,廢物!”
“皇上消消氣。”王賢妃連忙安撫道。
“朕不是生氣,朕是害怕。”武帝哀歎一聲,道“你想想,如今隻是一個人,竟然可以來去自如的闖皇宮,那日後呢?朕的安全豈不是岌岌可危?”
“臣妾倒是以為,皇上多慮了。”王賢妃道。
“哦?此話怎講?”武帝奇怪的看著王賢妃。
“今日人多,惠妃為了給那司池遲辦壽宴,在禦花園安排了大量人手,侍衛不足也是有的。雖然可以為他辦壽宴,但臣妾不明白,為什麼要辦那麼隆重的壽宴,簡直要趕上皇子公主的壽宴了,簡直是尊卑不分,鋪張浪費,不知所謂。”
武帝一聽,也感覺此言有理。
若不是那惠妃陣仗搞得太大,那竊賊也不會有可乘之機,此次是竊物,那下次如果是竊命呢?
還有,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八品芝麻官而已,舉辦的壽宴規格居然比得上皇子公主的規格,不分尊卑。
簡直是不知所謂,不知所謂!
今晚出了這麼大的披露,跟她脫不了關係。
武帝在這一刻對劉惠妃的好感度降到了最低。
不得不說王賢妃這招用的高明,不知不覺的就給劉惠妃上了眼藥。
“愛妃,還是你最得朕的心了。”武帝含情脈脈的看著王賢妃。
王賢妃被他看的一陣嬌羞,彆過臉,卻又忍不住回頭。
武帝被王賢妃撩撥的心中一動,當即抱起了王賢妃朝床上走去。
走到床邊,也不容王賢妃說話,便是一頓鋪天蓋地的吻,直吻的王賢妃衣衫半褪,嬌喘連連。
武帝正要進行下一步,卻被王賢妃攔住了動作。
武帝疑惑的看著她,似乎不明白她為何會拒絕自己。
“皇上,臣妾身孕還未滿三月,不可以的。”王賢妃搖搖頭,但滿臉的紅霞也表示了她現在的心情。
武帝看的心情一陣舒爽,也不想委屈自己。
當即說道“既然愛妃身上不方便,便用彆的方式來幫朕吧。”
於是青紗帳裡,一片旖旎。
這且不提。
第二日一早,守衛統領便調來了侍衛營的所有侍衛,開始搜宮。
時間緊迫,侍衛營中人手不夠,隻得再借禁衛營一部分的人開始搜查,畢竟宮苑眾多,想要一天搜完,也是個浩大的工作。
侍衛們搜查許久都未果,見到那人的宮女們說那竊賊身穿黑衣,看不清楚身材,隻一閃便過去了,既然那刺客本事這麼大,恐怕早已出宮了。
其實早在昨日發現被竊時,他就已經做過小規模的搜索,隻是,並未果。
大規模的搜查一直到了下午,才有了結果。
那些丟失的首飾找到了。
就在未央宮婢女居所的床下。
證據直指青貴姬。
麵對守衛營的指控,青貴姬一點都不怯場,也沒有心虛,隻是平靜的看著守衛統領將未央宮封鎖起來。
守衛統領將這件事稟報給武帝之後,武帝大驚。
伸手提過統領的衣領,道“你說什麼?首飾在未央宮找到了?”
守衛統領不知武帝此舉何意,連連點頭道“是……是啊,微臣等人就是在未央宮中找到失竊的首飾的。”
武帝一把將守衛統領扔在地上,麵色黑沉,一字一句皆像是從嘴裡咬出來的一般。
“帶我去。”
當武帝進入未央宮之時,看到的便是青鸞著一身白衣,坐在亭中斟茶的場景。
美人麵容如畫,舉止優雅,卻麵色蒼白,一副不勝哀傷之情。
見武帝到了,她起身行禮。
“嬪妾見過皇上。”
武帝神色複雜的看著青鸞,這是他唯一動過心的女人啊。
過了好久,就好像度過了一春似得,皇帝才打破寂靜的氣氛,艱澀的說道“平身。”
青鸞坐下,淡笑抬頭看向武帝,道“皇上想喝茶嗎?”
青鸞並沒有在意禮數,就這麼坐著看著站著的皇帝。
“你有什麼話想說嗎?”武帝推開她遞茶過來的手,問道。
“嬪妾想說,臣妾終於解脫了。”青鸞歎口氣,笑著對武帝說道。
武帝沒有說話,依然看著她。
青鸞也沒有保持沉靜的氣氛,而是說起話來。
婉轉的嗓音就如同酈鳥,在房中九轉不歇。
“皇上可知道,當嬪妾被通知要侍寢的時候,有多開心嗎?不瞞皇上,嬪妾自進宮見到皇上之後,便喜歡上皇上了。”青鸞哀哀一笑,看到武帝,卻又笑了起來。
“自侍寢之後,嬪妾被皇上寵愛,嬪妾很高興,嬪妾想為皇上分憂,嬪妾知道皇上不喜歡後宮之中妻妾相鬥,於是就一直低調做人。可是皇上的寵愛,就是他們傷人的理由啊。”青鸞歎息一聲。
看向武帝,青鸞的眼中就又盈起了亮光。
“嬪妾知道,但臣妾不怨,臣妾想要皇上的寵愛,每天都在貪心,舍不下皇上,也就避不了他們的怨恨。”
“終於,她們出手了,拿出藥膏,毀了嬪妾的容貌。”青鸞撫上自己已經恢複完好的容顏,武帝卻想起了她麵容潰爛的模樣。
“嬪妾沒有美貌了,皇上不喜歡嬪妾了,她們如願了。”青鸞笑著看向武帝。
“嬪妾本想,這樣也好,至少能留的一條性命,可以看著皇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