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入手，鬼穀子的氣勢瞬間變了。
這一刻，他仿佛融入了天地之間，成為了縱橫之道的一部分。
明明身形未變，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了。
這便是偽天人合一的境界，若是他能達到九竅齊開的修為，單憑天人合一的境界就能對抗正常的半步外景而不落下風。
長劍平舉，鬼穀子淡淡的道：“小友，小心了。”
話音落下，長劍劃過一道莫名的軌跡，朝著薑堯而來。
簡單、直接，仿佛平常的一劍。
但在薑堯的眼中，這一劍仿佛化為了天地縱橫之道，封天閉地，避無可避。
若是蓋聶和衛莊的聯手合擊是用縱橫劍術在演繹天地縱橫捭闔之道，那麼鬼穀子的這一劍便是縱橫捭闔之道本身。
沒有什麼縱劍術，沒有什麼橫劍術，這一劍包容了鬼穀學說的一切。
此時的鬼穀子已徹底融彙自家學說心法為一體，推陳出新，自成一派，心、氣、體、技、勢熔煉為一，成為了這即簡潔，又複雜的一劍。
看到這一劍，薑堯的眼中露出一絲驚歎之色。
他不得不承認，單論心靈境界，此時的鬼穀子還在自己之上，不愧是一界頂尖，諸子百家中名列前茅的存在。
‘可惜，世界限製了你！’
心中思緒轉動，下一刻，一抹刀光亮起，躍入在場所有人的眸中。
這一刻，什麼縱橫捭闔，什麼鬼穀子，什麼天人合一，仿佛都不存在了，眾人的眼中隻剩下這一道璀璨的刀光。
蘊含著真意的外景級刀法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中，仿佛降維打擊一般，瞬間占據了所有人的心神。
這一刀已不僅僅是刀法，而是貼合天地間的某種玄奧，引動著天地間的力量。
刀光亮起的瞬間，鬼穀子的氣勢、劍光，對周圍環境的感應全部被一刀斬斷，乾脆利落、摧枯拉朽，沒有絲毫的阻擋。
刀光熄滅，長刀停在了鬼穀子的身前。
一招。
僅僅一招。
這便是蘊含真意的外景級刀法的強大。
無論是神墓世界的五階絕世高手，還是一世之尊世界的外景高手，都已超凡脫俗，他們的武學對於這個層次僅僅低武到中武之間的世界的人們是無法想象的存在。
不過此時鬼穀子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失落，反而雙眸之中明亮至極，那是一種仿佛得見大道的感覺。
他看不透剛剛那一刀的虛實，但他能感受到那一刀蘊含著遠超自己這個境界的奧秘，讓他忍不住想要探究。
朝聞道，夕死可矣！
對於他這個境界的人來說，除了對於自家學說的看護之外，就隻剩下對於大道的追求了，但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前路。
不止是他，周圍的幾人眼中同樣露出相似的神情，沉浸在剛剛那一刀的奧秘之中。
錚
長刀歸鞘，薑堯轉身離開，隻剩下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
“三日之後，薑某會在新建的鹹陽武道學宮講道，傳授我所得到的這種全新的武學體係，到時各位可以去聽講。”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幾人身前。
薑堯的修為畢竟沒有達到外景，全力施展蘊含真意的外景級刀法對他的消耗極大。
以他現在的修為，這樣的一刀最多隻能斬出三刀，之後便會心神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