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二皇子屍身檢驗文書,文書上有二皇子傷口的形狀,待下官拿出來與諸位大人看,大人們就知道下官的意思了。”
祝光正似乎是有備而來,竟然連二皇子的驗屍文書都帶來了!
難道,他早知今日有這番場景?
一群人麵麵相覷,卻又不敢多問。
等到祝光正將文書中二皇子身上的傷口圖案翻出來後,幾個大人看了半天,還是沒看出什麼異樣來。
“祝大人,這,不是都一樣嗎?”
三條彎曲的蛇形傷口,和這兩把匕首的造型,都一樣啊!
“不對!不一樣!方向不一樣!”
有人驚喊出聲。
祝光正點頭,他讓另一位大人拿住文書,自己則是將兩把匕首垂直於文書下方,這樣一對比,就能看出不同之處了。
“我知道了,天行匕首的刀鋒鋒頭在左邊,而諦聽刀鋒鋒頭在右邊!看似一樣,實則相反!”
“你們看,二皇子的傷口,就是刀鋒鋒頭在右!”
這麼一解釋,所有人都看出來問題所在了。
“竟然還真是!!”
“這說,籬親王,真是被人陷害的!”
“那,陷害籬親王的人是誰?”
有人這麼問出聲,但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正殿之上的皇帝。
他的臉色陰沉,周邊仿佛有陰雲在籠罩。
百裡墨卿從祝光正手裡拿過那兩把匕首,說道:“天行,諦聽,天機閣閣主二十年前的得意之作。”
“兒臣記得,當年父皇將天行匕首賜給兒臣的時候,曾經說過,‘這天行匕首,天下獨一無二!’”
“可是,父皇,您當時為何沒告訴兒臣,這天下獨一無二的匕首,還有一把幾乎一模一樣的‘兄弟’啊?”
啟文帝冷哼一聲,淡淡道:“天行匕首,本就是世上獨一無二,便是諦聽,也與之有所區彆,朕的話,有什麼問題?”
這些事,其實他當年就已經想過應對之策了。
百裡墨卿如今的這番質問,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況且,朕當年痛失愛子,悲痛欲絕,因此也並不知道老二的傷口,是諦聽所為。”
“老七,你就因為這個,便懷疑此事是朕所為?”
百裡墨卿心中再次出現失望的情緒,顯然沒有預料到,他會“狡辯”。
他可是皇帝啊!
“但是父皇,當初,兒臣竭力抗辯此事時,您為何從來不說一句,這世上還有與天行匕首幾乎一樣的‘諦聽’存在呢?”
“即便您再怎麼悲痛,也不該連這麼重要的事都忘了吧?”
麵對他的質問,啟文帝麵上毫無波瀾,“當時朕的腦子裡,全是對老二的痛惜,對你的失望,忘記了這事,有何奇怪的?”
“那四年後呢?!!”
百裡墨卿憤怒地提高了聲音,胸腔裡,似有火焰噴發。
“五年前你痛失愛子,想不到諦聽無可厚非,可四年後呢?”
“當兒臣一次又一次地上書證明自己無罪時,您為何始終都想不起來另一把匕首的事?”
“是想不起,還是,不願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