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絕望無奈擺了擺手,
“姐姐,我不是不想幫他,但是他腦子病得太沒用了,被迷惑一下就不肯回來!
再想去找真的很不容易,沒有海族帶領怎麼去啊…你是不知道有多難…”
陸瑤像是被敏感的觸碰到了什麼,她仰起下巴,眉眼格外認真說道,
“狐小弟,墨澤精神薄弱不是他的錯,該死的是施加傷害的人,我不喜歡受害者有罪論。”
雪塵愣了下,理解又不太理解的歎了口氣。
陸瑤看來受創應激怎麼會是無辜者的錯!?
她遭到過排斥,厭惡著“受害者有罪論”。
(比如:要怪就怪你自己脆弱,怪你承受不住這些事…你受到傷害就生病,就是自己廢物造成的…)
無法共情病患可以遠離,但看到抑鬱症患者故意落井下石的人真的很惡毒…
其實與殺人犯無異。
她當初如果不是在醫院被繼母一再言語嘲笑刺激,被父母貶低……也不會嚴重到退學的地步。
她活過來,不容易。
銀嵐走過來,將涼了的粥端走,重新盛了點熱的給她,
“阿瑤,彆說話了,你該先吃飯,我等會兒就去想辦法把墨澤帶回來。”
陸瑤拉住他手,忽然烏眸狡黠地望著他,溫軟道,
“大貓貓,我們玩個遊戲唄~?如果你贏了,我就乖乖吃完,今天還會特彆喜歡你,如果輸了,你就答應我…出去走走。”
銀嵐錯過她明亮動人眼睛,一口回絕道,
“我沒有你聰明,不玩兒。”
他自知在很多事情上,比如科學原理上,他根本不懂,怎麼和聰明的她對賭玩兒遊戲?
“玩遊戲?姐姐,你和我玩兒!
你贏了,今天喜歡我,我還是帶你出去走!
我們可以去看看乳膠怎麼做,也可以去領地看看我們的陷阱,說不定姐姐在路上能找到更多有用的東西~”
雪塵不怕死的直接做到陸瑤身邊,特彆特彆期待地望著她。
主要是想讓她暫時沒惦記墨澤了,回來都回來了,實在是有心無力。
山輝也看向期待的陸瑤,輕咳一聲,
“咳…其實我也可以陪你玩兒遊戲,輸贏都可以。”
贏了被喜歡一天,輸了一起出去走走,這誘惑力很大。
一道寒光自銀嵐眼底劃過,冷厲如刀…
他知道伴侶今天隻是和他小小的,像是開玩笑一樣的賭氣,但這兩人一開口,可就不對了。
奈何山輝不怕銀嵐,他對陸瑤一直都是友好的表達欣賞喜歡的情感。
雪塵仗著現在和大哥、陸瑤是家人啊,更不怕銀嵐發飆,朝著陸瑤露出清甜秀氣酒窩,誘惑她心動。
陸瑤回應狐小弟明媚溫柔的笑容,
“好啊,但是我隻能教你玩兒,不能和你賭,遊戲很簡單的,叫猜拳~剪刀、石頭、布,剪刀能剪開布,石頭能砸掉剪刀,布能夠包裹石頭。”
陸瑤簡單演示,淺顯易懂,沒有任何科學原理。
雪塵和陸瑤玩兒了三次,全都贏了。
一時間,雪塵驕傲的看向山輝,
“來,我們試試!
你輸了,你想辦法給我砍十顆金絲楠送過來!
我輸了,我領地有一塊鬆香樹林,分給你砍。”
鬆香樹木材燃燒無煙,山輝自己部落也很需要,屬於多多益善的生活資源。
至於金絲楠,那完全是雪塵在自己領地找不到了,但知道陸瑤喜歡還想多弄點。
十顆屬於獅子大開口。
山輝沒意見地同意了。
陸瑤故意輸給雪塵三次,成功釣到了一隻主動上鉤的大貓貓。
銀嵐蹲到她跟前,略顯猶豫說道,
“我陪你賭,這個遊戲看起來,很公平。”
陸瑤抿唇淺笑,俯身以鼻尖蹭了蹭他鼻尖,明豔動人的杏眸裡浮著蠱惑人心的光,輕聲道,
“大貓貓,我們三局兩勝,怎麼樣?”
氣息噴灑,她的唇都要貼上他了,但是沒親。
銀嵐心底泛起一絲緊張,冷銳的長眉輕蹙,低垂眼睫,“嗯”了一聲,要求道,
“我贏了,你就得在家,隻喜歡我,隻聽我的,不能和他們離開院子。”
說到底,銀嵐還是擔心她出去,但是他又不能綁著她。
雪塵帶著她亂跑,亦或者山輝那個賊心不死的家夥…想辦法陪她,哄她開心…
這個“今天不喜歡”,他就接受不了了。
“當然,我願賭服輸,說話算話,你也是。”
陸瑤故意貼著他說,笑的輕盈。
因為啊,“石頭剪刀布”其實是個心理遊戲。
尤其第一次玩兒,每個人都有出拳的偏好。
喜歡出“石頭”的人大概率習慣挑戰,亦或者有點兒緊張。
出“布”的人,最為放鬆,能夠包容。
出“剪刀”,大概說明自我保護意識較強。
雪塵第一次就出剪刀,見贏了就換“布”,第三次又是“剪刀”。
而她呢,早就算計上大貓貓了…
大貓貓聽到她要跟著狐小弟在部落裡跑,雖說不太擔心再被什麼抓走,但也會擔心她身體,必定會願意和她賭。
加上…山輝還有個意外的情敵效應。
霸道的鋼鐵大直貓…如果今天不被她喜歡,恐怕會很難受。
難受就緊張,越想贏越緊張,所以連續輸給她兩局。
硬是出了兩次拳頭……被陸瑤的布吃的死死的。
“大貓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留我一個人在家,我太喜歡你啦~”
心理戰得逞陸瑤摟住銀嵐的脖頸,雀躍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銀嵐瑩白如玉膚色氣黑不了,但瑩白的額角有青筋在跳……脊背僵直,愣愣地半蹲在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連雪塵都不如。
可顯然這種東西,無法作弊。
“大哥!你竟然輸給姐姐了?她那麼喜歡出布,你還輸了?!”
雪塵剪刀贏了陸瑤兩次,都知道陸瑤喜歡出布了,意外驚了。
陸瑤鬆開銀嵐,一口氣將溫熱的粥喝完,連鹹菜都沒就。
“蒼風族長,你雖然贏了陸瑤,但是輸給了我,或許我能贏她。”
山輝爽朗笑著,他用“拳頭”贏了雪塵兩次,來了點兒自信。
銀嵐沉著臉站起身,看著陸瑤拿起軟紗擦了擦唇。
她恬然愉悅的笑道,
“好啦,大貓貓,我去收拾東西啦~我們準備去海城找墨澤!”
銀嵐:…
“什麼?大哥,你要帶姐姐一起去海城?彆開玩笑了,我們很難進入那個洞,而且海水現在很冷,她身體弱,手上的傷今天才愈合…”
雪塵捂著額頭,緊張地看著陸瑤回屋愉悅收拾起來的身影,隻覺得腦袋很痛啊。
雖然他很敬重陸瑤,但作為雄性,陸瑤在他眼裡依舊是需要保護的女孩子。
“可是我輸了,我得聽她的。”
銀嵐冷沉的說著,頗有種陸瑤早間惱悶的咬牙切齒味道。
煩悶的腦袋不斷的晃著那句(願賭服輸)。
“她…是不是早就想去找墨澤了?
也許她很會玩兒這個遊戲,故意輸給蒼風族長,讓你答應。
這顆星星比我們每個人都聰明。”
山輝喃喃說著,一下想通了,無奈苦笑,
“銀嵐,我覺得還是重新考慮下,不行就反悔吧。
海城不是安全的地方,就算你有能力帶她去,也得考慮她是個雌性,比普通雌性更需要照顧的雌性。”
銀嵐硬是沒吭聲。
陸瑤則知道大貓貓一向說話算話。
直貓有直貓的個性,言必行,行必果,說一不二,不會反悔。
她背上了獸皮包,披上厚實的白色毛絨鬥篷,戴上兜帽,隻露出一張清靈婉柔的小臉,嬌氣地抱住銀嵐的胳膊,
“走吧,大貓貓,我準備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