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給我嗎?”
蒼翠大樹的秋葉沙沙作響,坐在一側的蕭隱若蹙眉看著棋盤,略顯躊躇的落下白子。
裴綰妤輕笑一聲:“清渺宮走的是太上忘情,行的是有情而不動情,她還是你一手培養起來的聖女……”
她輕飄飄的落子:“現在讓我替我徒兒下聘書,你不怕毀了那丫頭的忘情道?”
蕭隱若看了眼對麵雍容華貴、眉宇間帶著幾分慵懶的紫衣女人:“南枝和其她人不一樣,讓她和陸今安成婚,忘情道隻會精進,所以……”
“該你落子了。”裴綰妤打斷她的聲音:“我不會給的。”
蕭隱若看向棋盤,腦海中浮現出自己看見的南枝屋裡的那‘滲人’一幕:“南枝很喜歡他,如果求而不得,恐怕會做出難以預料的舉動,我怕你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聽著蕭隱若的聲音,裴綰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還能傷到今安不成?何況一個傾月就夠我頭疼了,所以多一個也無妨。”
她想到了傾月最近頻繁偷今安褻褲一事,眼底便有些無奈,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蕭隱若一邊落子一邊說道:“你不懂南枝對他的喜歡,你也看到了她之前對傾月的那股瘋勁,不是嗎?”
“你也不懂傾月對他的喜歡,何況之後她們倆相處的不是挺好嗎?”裴綰妤淡笑一聲,隨後提議道:“不如這樣,傾月做大,南枝做小,我就答應你。”
“休想!”蕭隱若冷哼一聲:“南枝都和他洞房過了,憑什麼做小?”
“傾月和他青梅竹馬!”裴綰妤落子說道。
“南枝和他洞房過!”
“傾月和他……”
“南枝和他洞房過!”蕭隱若打斷裴綰妤的聲音。
裴綰妤深吸一口氣,自己幫傾月的所有說辭在‘洞房’這兩個字的麵前真的太無力了。
見她吃癟,蕭隱若不由得意的笑了一聲:“該你落子了。”
裴綰妤輕哼一聲,捏起一顆棋子朝著棋盤上的空處落去,伸手至一半,忽的輕咦一聲,黑子便掉在了其它位置。
“講不過我也彆連一顆棋子也捏不住啊,落子無悔哦……”蕭隱若笑著抬頭看向裴綰妤:“這下你輸……你什麼表情?”
視線中,裴綰妤娥眉微蹙,本就嫵媚的容顏因為雙頰的暈紅和略顯急促的呼吸而更顯妖冶。
蕭隱若“嘖”了一聲:“怎麼,你也到了發情的年齡了?”
“是啊。”裴綰妤調整了一下呼吸,水盈盈的眸子瞥了一眼蕭隱若:“我也有了在意的小男人了。”
“嗬嗬。”蕭隱若不信她的鬼話:“這麼多年,你也就碰過你徒弟這個異性,怎麼,對養大的徒兒發情了?要和你女兒搶男人?”
“這都被你猜到了?”裴綰妤似笑非笑地看著蕭隱若:“你這老處女也蠻懂我的啊。”
“彼此彼此。”蕭隱若對她的話不置可否,落子之後催促道:“該你了,看你這局怎麼贏!”
裴綰妤抿了抿紅唇,右下唇的美人痣在斑駁的光影間更顯嫵媚,眼神略顯複雜的她一邊落子,一邊將左手伸至背後掐了一個法訣,黑色的輕羽悄無聲息的隱入虛空之中。
‘這逆徒!’
裴綰妤暗自咬牙,她有想過祝南枝來了之後,乖徒兒大概率會和南枝偷偷幽會。
她想啊,到時候自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了,畢竟好幾次調戲乖徒兒時,都能看到他眼底的強烈的欲望。
雖然有清心咒可用,但乖徒兒經過九星淬體後陽氣更勝以往,一直憋著也不是辦法。
再加上南枝雖然是徒兒假成親的假娘子,但也是身世清白的女孩,倒也能放心。
隻是……連晚上都等不到的大中午的就在翠清居白日宣那什麼了!?
裴綰妤不著痕跡的瞥了眼翠清居的方向,無語至極。
不僅無語這對年輕人,更無語自己的乖‘女兒’,彆人都在眼皮子底下偷家了,還能在屋裡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