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之氣是對祂的磨練。”
“蘇北先生不要連自己都騙欺騙啦!”
“充當打手是等價互換後的報酬。”
“emmm,蘇北先生你不會連自己都......”
“坐標與權柄是簽訂條約時祂自己給的。”
“可我們......”
“你小看了你的重要性。”
“誒?”
這時,蘇北猛地轉身,摁住了風信子的肩膀,振振有詞道:“你的存在很重要,所以祂願意。”
風信子被嚇了一跳。
蘇北眼眸堅定,一字一句:“這是一場豪賭,對祂而言,對我們而言,都是如此。”
風信子愣了愣,呆呆地說道:“雖然不知道蘇北先生在嘀嘀咕咕些什麼,但是聽上去很棒呢,蘇北先生在說這些計劃的時候,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不可思議的氣息。”
“這是信任。”
“像是神棍。”
前者是蘇北自認為所給出的答案。
後者是風信子抿嘴笑著給出的結論。
但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暫時翻篇了。
此後,二人且走且忽悠,時間一點點流逝著,五千年時間轉瞬即逝。
原初大陸日漸熱鬨,蒸蒸日上,「幻想鄉」與各個大陸徹底隔絕。
儘管時間仍在走著,景與人早已物是人非,各地摩擦不斷,但這些與旅行中的二人皆是無關。
二人不曾擠入那些人滿為患的繁華城市與村落,祂們本就是孤獨的人,攜手享受綺麗風光也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
重要的從來就不是風景,而是那個陪伴在身邊的人。
就在這樣的形式下,一件一件「魔器」悄然問世。
魔王序列。魔器25,「哀歌」。
魔王序列。序列24,「渡鴉」。
魔王序列。序列23,「憤怒」。
魔王序列。序列22,「嫉妒」。
魔王序列。序列21,「傲慢」。
魔王序列。序列20,「**」。
魔王序列。序列19,「怠惰」。
魔王序列。序列18,「貪婪」。
以及隨後即將到來的魔王序列,序列17,「暴食」。
但這不是終點,更不是二人旅行的休止符,在二人不斷進行著淨化汙染的行動之時,地獄內的腐朽之氣再度衝破了封鎖,天幕之上的「域外邪神」開始了新一輪的偷渡。
中空的樹乾攔不住上下間的入侵,孤立無援的「元素」負擔不了如此沉重的責任,敵人的來勢洶洶不曾停下半刻腳步。
蘇北知道,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幸運的人,他隻不過是在一個個壓力之間的夾縫生存,體會這來之不及的片刻安寧。
故事就這樣一篇一篇翻著,魔器的搜集一件件往下進行,隨著風信子的靈魂愈發淡薄,祂的存在逐漸具象化,開始出現在匆匆行人的視線之中。
魔王序列。魔器16。
魔器序列。魔器15。
魔王序列。魔器14......
當魔王序列集齊至序列八時,風信子已經完全出現在了現實之中,成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在某個不起眼的晚上,隱藏在空間夾縫中的蘇北麵對風信子,再度詢問出了那個問題。
“我可以吃了你嗎?”
這一次,風信子遲疑了。
就像樹葉總會離開樹枝,太陽總會翻過山頭,她知道二人總有一天會分開。
當海鷗不再眷戀大海,意味著他將要飛向更遠的遠方。
風信子想過之後,抿嘴微笑,道了句:“先不告訴你。”
看似將問題輕描淡寫的翻篇,可二人都對旅程的終點心知肚明,都是希望那一天能來得晚一點,最好再晚一點。
時間不等人,「域外邪神」的步伐在一步步加快,腐朽之氣的威脅從來沒有離開。
在這樣複雜的心情之下,二人完成了魔王序列七的溝通。
隻是,此刻二人並不像原先那麼開心,或許是不甘心就這樣分離,又或許是不甘心隻是這樣、隻能這樣。
“其實我知道,你心裡住著一個我怎麼也跨不過的人。”
“沒有的事。”
“每次我故作矯情的撒嬌與微笑,總能在你眼裡看見長久追憶。”
“我在想你。”
二人挑明了心事,蘇北不曾回避內心的想法,可風信子卻後退了。
她沒有不甘心。
隻是這個結局,配不上她這份炙熱而又純淨的心。
她想要的是那個滿眼都是她的蘇北。
她努力了,所以該遺憾的人不是她。
原來,真的有人會羨慕那個曾經被深愛過的自己,會吃自己的醋。
湖泊邊上,風信子與蘇北坐在了湖邊互訴心中想法。
“我開始理解你了。”
“或許吧。”
“我們會贏的吧。”
“一定的。”
“我相信你。”
“其實,我自己也不懂得我自己。”
風信子痛快起身,取走了身旁的序列六交由蘇北,與蘇北展開了又一次的旅程。
搜集魔王序列的過程並不簡單,這其中有曲折,有困難,有麻煩,但在二人的合作下,曲折會被修正,困難會被解決,麻煩會被擺平。
風信子變得陽光,更善於溝通,總愛與行人說著一路上的旅行,每當旅人問起她“你是在一個人旅行嗎?”,風信子總會笑著朝著身旁望去,接著搖了搖頭。
儘管她知道,沒有人看得見那位藏在空間中的人。
就像沒有人看得見曾經的她。
序列五、序列四、序列三。
“我可以吃了你嗎?”
路在往前走著,曾經那個不曾給出的回應,正隨著經曆愈發清晰。
看似簡單的問題,在此刻就像是揮之不去的烏雲,在二人頭頂逐漸變沉變重,快要呼之欲出的答案亦如即將落下的閃電。
始終懸掛天空,警醒著二人。
“我討厭你。”
在一處荒漠之上,風信子手捧序列二,對著蘇北說出了這句在心裡藏了很久很久的話語。
人言洛陽花似錦,偏我來時不逢春。
這句話在此刻開始具象化。
蘇北迷茫抬眸,第一次在風信子眼眸中看見了不舍。
不甘都是假的。
不舍也是騙人的。
哪怕她隻剩下了這僅剩的二十六分之一,心中的情感也沒有隨著靈魂的削減少去半點炙熱。
她沒有去問答案,那太膚淺。
她知道這長達萬年的陪伴是真的,這份炙熱的內心也是真的。
在二人啟程的地方,在「世界之樹」底下,在一切開始的地方,風信子穿著最美的裙子,主動獻出了這最後一份靈魂。
“現在,吃了我吧。”
蘇北愣住。
風信子抬手,拔出蘇北腹中「魔劍」。
長劍被迫問世,魔王鎧甲宣泄著無儘汙染,天與地僅剩這一抹黑暗,掩蓋住了僅剩的光。
蘇北歎息道:“不該是這樣的。”
風信子抿嘴:“這才是對的。”
「魔劍」刺穿了風信子。
當「魔劍」刺入風信子的胸膛,魔王序列一正式歸位,整個世界所有的視線開始聚焦。
「魔劍」吞噬了這最重要的二十六分之一,連帶著風信子的意識一同吞並,伴隨著世界意誌的死亡,「魔王」出世了。
天上的「神明」皆是露出了最恐懼的憎惡,世間一切的詛咒都強加在了「魔王」的身上。
而幾乎是在被刺入這一瞬間,風信子將早已握在了手中的心臟緩緩推入自己胸膛,微笑著說出了最後的臨彆話語。
“來世,照顧好我。”
這是「女武神」的心臟。
這是「勇者」的信標。
隻有「禁法源力」能夠抑製住風信子的力量,隻有成為「女武神」才能平息「世界之樹」的怒火。
這顆心臟植入了風信子,隨著風信子緩緩墜落,埋葬一切。
風信子被迫成為了「勇者」。
原來是這樣啊。
蘇北思緒紛飛,這才想起了許久許久之前,祂曾經把原初世界當做是一款遊戲之時,所牢記於心中的某個提示。
——魔王是魔族,是男的,是玩弄勇者的鐵渣男。
兜兜轉轉,一切都回到了原點,隻是二人身份發生了極大轉變。
蘇北如此想著,苦笑一聲,承受著風信子死去後所承接的因果,緩緩陷入了沉睡。
第一世「魔王」與「勇者」的故事就此落幕。
祂們聯手欺騙了整個世界,用祂們的死亡愚弄了所有的「域外邪神」,拉開了第二次混亂大世。
而當世界意誌死去,整個世界開始暴動,「域外邪神」徹底陷入瘋狂,開始了大舉入侵。
第二次神戰,由此拉開序幕。
......
......
......
......
本來這個紀元有很多的日常,主線是魔器的搜集,想了想篇幅太長了於是全砍了,第二次神戰也會相應的略掉。
下一個紀元會稍微著重寫一寫,主要寫「魔王」與「勇者」的十世糾纏,當然不會寫得過長。
六千字,算補一章,還欠八章。
準備完結了,估計是撐不到八百章了,七百章或許還行。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