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
演武場邊,剛訓練完嘍囉的林衝眉頭一皺,看著朱貴問道“已經出發了?”
一大早朱貴就收到了消息,朝廷的剿匪大軍來了,這次沒有讓地方州府的廂兵來送死。
“高俅那廝保舉呼延灼為大將,皇帝老兒親自在殿上接見了他,封征寇大將,還禦賜了一匹踏雪烏騅寶馬。”
“征寇”林衝嗬嗬一笑,說道“勿慌,小小呼延灼不足為懼,憑我這杆槍,一千個來一千個死。”
已經養好了身子楊誌,坐在旁邊,聽到這句熟悉的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他帶的是哪路兵馬?”楊誌了解大宋的軍製,趕緊出言問道。
這年頭精兵和普通兵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大宋還有一些精兵,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宋身為四大帝國之一,體量在那擺著。
楊誌就盼著他帶禁軍來,誰都知道禁軍是一群繡花枕頭,來多少都不夠梁山打的。
彆說是呼延灼,就是他祖宗呼延讚率領如今的禁軍,那也是沒牙的老虎。
“他帶的是本部兵馬,還親自點了兩個副將,分彆是陳州團練使人稱‘百勝將’的韓滔及潁州團練使‘天目將’彭玘。”
楊誌臉色凝重,說道“我倒是聽說過這兩人。”
林衝不以為意,這倆也就那麼著,尤其是天目將彭玘,這小子是陣前被扈三娘生擒的。
楊誌坐在那裡,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呼延灼我去殺他。”
林衝笑了笑,上次史文恭來之前,他就是這麼說的。
史文恭確實被他殺了,但是林衝覺得不賺。
因為楊誌自己差點搭進去。
當然,還有一顆三千年的參王!
想到這裡林衝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不急,我們人多,跟朝廷的鷹犬講什麼江湖道義,到時候我們給他設個圈,先殺了他的爪牙,然後大家夥並肩子上,一人一刀戳死他。”
楊誌一陣惡寒,他覺得在黃泥崗,林衝對他確實是手下留情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呼延灼?
名將之後?
誰不是呢!
沉默了一大會,那邊林衝和朱貴他們已經開始說彆的事了,楊誌突然開口說了一句,“好!”
眾人紛紛側目,疑惑地看著他。
楊誌老臉一紅,說道“並肩子上,戳死他狗日的!”
大家的眼神更疑惑了,這都是半刻鐘之前的話題了,他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楊三當家的傷,難道是轉移到腦子上了?
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林衝雖然嘴上說的輕鬆,但是身體卻很誠實,一大早就帶著人加固了宛子城的防禦工事。
他還指使阮家兄弟,帶人增設了三個水寨。
讓那些秋收之後在家無所事事的勞力們,製作了大量的羽箭。
梁山的人越來越多了,不光是些大大小小的頭領,附近的百姓也成群結隊地來投奔梁山大寨。
因為大宋朝廷的不當人,已經快把稅收到幾百年以後了,而且不斷增加的苛捐雜稅,實際上就是在逼著這些百姓死。
用他們最後一滴精血,來供養開封府汴梁城東京老爺們的盛世狂歡。
到了這一步,對無路可退的升鬥小民來說,造反已經從一件絕不可能的事,變為最後的退路,唯一的生存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