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一聲虎嘯,嚇得柴進的莊客渾身顫抖,紛紛拿起兵刃走了出來。
隻見碩大的吊睛白額虎,睥睨四方,威風凜凜。
柴進打獵回來,真好瞧見,嚇得差點跌落馬背。
就在他準備開溜的時候,虎背上傳來熟悉、親切的聲音。
“大官人!”
“林...林兄?”
柴進臉色逐漸紅潤,由驚嚇轉為驚喜,隻在一瞬間。
“林兄,你這是?”
“這是我的坐騎。”
柴進和莊客們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思議。
柴進隨即狂喜,林兄果然不是一般豪傑,他如今竟然有了這種坐騎!
林衝親熱地拉著他的手,笑著說道:“幾日不見,大官人氣色不錯。”
“走,裡麵說話!鄭伯,快宰一隻肥羊來吃!”
柴進吩咐完下人,轉身對林衝說道:“林兄,今日怎麼突然來了。”
“我聽說大官人的叔父,在高唐州被人欺壓?”
柴進稍微一怔,點頭道:“確實有這麼回事,有一個殷天錫,仗著是知府的妻弟,想要強占我那叔父的花園。”
他心裡很是疑惑,林衝是怎麼聽說的?
這件事已經發生很久了,兩家人一直在扯皮,那殷天錫就是一個潑皮無賴,仗著高俅的勢力為非作歹,根本不把自己這後周皇室一脈放在眼裡。
柴進隨即想到,那殷天錫是高廉的妻弟,而高廉是高俅的兄弟。
林教頭他可是和高俅有不共戴天之仇啊,看來是準備把他全家都宰了報仇。
“我叔父前些日子正要叫我去與他論理,我們家有朝廷發的丹書鐵券,晾他也不敢不還。”
“論理?”林衝笑道:“大官人糊塗啊,我們兵強馬壯,為什麼要講道理?”
“啊?”
林衝撫著他的手,“我林衝受大官人厚恩,無以為報,豈能坐視他欺辱大官人的叔父!今日殺了殷天錫還不算本事,我必活劈了那高廉,將他剝皮剔骨,刺目剜心,方解心頭之恨。欺負到柴家頭上來了,不答應!”
像柴進這種大金主,林衝必須給足他麵子,不管走到哪都禮讓三分,誰也彆想從林衝嘴裡聽到柴進一句不是。
柴進臉上帶這些猶豫,問道:“林兄,莫非要打高唐州?”
梁山大寨最近連克兩個州府,已經名聲大噪,尤其是在山東附近,簡直是家喻戶曉。
“大官人不知,那高廉頗懂一些法術,我若是率大軍前去,隻恐他躲在軍中施法,等閒靠近不得,還會折損人馬。”林衝壓低了聲音,附耳說道:“我帶幾個心腹弟兄,伴做大官人的隨從,跟你去高唐州。隻要是進了城,貼身之後,高廉那廝就是插翅也難飛。”
柴進心狂跳不止,他以前接濟刺配的罪犯,頂多算是在大宋朝廷的底線上試探。
若是帶著林衝他們,去把高廉殺了,那就是徹頭徹尾的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