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將孩子送往縣城的醫院,惟一的辦法就是用那老舊的牛車慢慢顛簸過去,等到達縣城,恐怕都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
不過,村裡還算幸運,有個衛生站能應個急。
平日裡,給村民們開個感冒藥、打個針什麼的,還算湊合。
但遇到這種突如其來的怪病,衛生站的人也是束手無策。
就說抱著孩子的這位漢子,他正是衛生站的負責人。
他看著鐵柱,完全搞不清為何會突然窒息。
從醫學角度看,這孩子明明健康得很。
可偏偏就像被邪靈附身一般,陷入了昏迷狀態,而且鐵柱還表現得毫無理智。
老許看到鐵柱這副模樣,心急如焚,忍不住大喊起來:
“鐵柱!你這是怎麼了?快醒醒啊!你這樣不是要憋死自己嗎?”
此時,張麒麟、昊邪和王胖子三人也圍了上來。昊邪和王胖子對妖氣不太敏感,但張麒麟卻立刻察覺到鐵柱體內有兩股妖氣作祟。
一股妖氣卡在喉嚨,另一股則填滿了肺部,讓鐵柱無法呼吸。
張麒麟雖然感知到了妖氣,卻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他慌忙從懷中掏出一張大將軍符,貼在鐵柱身上,卻發現妖氣反而更加慌亂起來。
原以為能起點作用,沒想到那喉嚨裡的妖氣竟像躲避什麼似的,直接鑽進了氣管。
這一來,不僅沒將妖氣逼出,反而讓鐵柱的處境更加危險。
張麒麟也不禁有些慌亂起來。老許見狀,連忙向張麒麟詢問:
“大師,我家孩子到底怎麼樣了?”
張麒麟麵露難色,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這妖氣太過頑固,我也束手無策。”
話音剛落,周圍的村民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什麼妖氣啊?許家的,你急匆匆回來,就是因為請了這幾個神棍?”
“許家的,你可彆胡鬨了!孩子有病不送醫院,反而來找這些大仙,你這是要害了孩子啊!”
“就是啊,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信這些?”
“完了完了,現在送醫院也來不及了,這孩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早知道你回來是為了這個,我當初就不該勸你帶著鐵柱回來。”
“彆磨蹭了,趕緊送醫院吧!”
……
許嫂子被村民們指責得無言以對,但她此刻心中隻有鐵柱,根本聽不進任何話。她隻看見鐵柱臉色鐵青地躺在漢子懷裡。
這時,霍秀兒站了出來,向村民們解釋道:
“大家聽我說一句。現在送鐵柱去醫院已經來不及了。”
“反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如讓我們試一試?”
接著,她轉向老許繼續說道:
“老許,如果麒麟小哥沒說錯的話,讓鐵柱窒息的就是那黃皮子的妖氣。”
“隻要我們能驅散這黃皮子的妖氣,鐵柱應該就能好轉。”
“不如……我們把鐵柱搬到北屋去,北屋不是有那張福字護著嗎?”
“如果還不行的話,我們就把那張福字貼在鐵柱身上,或許能把那兩股妖氣逼出來!”
聽了霍秀兒的話,村民們本想反駁,但在這個時代,雖然相信妖氣的人不多了,可也沒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多嘴。
就在這時,老許突然奪過漢子手裡的鐵柱,徑直向北屋跑去。
剛進屋,他就發現鐵柱開始口吐白沫、渾身抽搐,這讓老許更加心慌意亂。
“鐵柱!你怎麼了?彆嚇爹啊!”
話還沒說完,鐵柱突然身子一挺,然後暈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愣住了。老許不敢相信地晃了晃鐵柱的身體,但他沒有任何反應。
鐵柱娘更是瞬間崩潰,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此時,房間裡充滿了鐵柱娘的哭聲,那些原本想說閒話的村民也閉上了嘴,看著可憐的鐵柱娘和老許,眼中流露出同情的目光。
老許呆呆地看著鐵柱,不敢接受這個事實。他突然想到屋子裡還住著一位高人,於是也顧不得什麼禮節了,直接衝進旁邊的屋子。
一進屋,就看到張浩已經坐了起來,顯然是被剛才的動靜吵醒了。
見張浩起身,老許心中隻有鐵柱的安危,想也沒想就直接跪在了張浩麵前,帶著哭腔懇求道:
“高人!求求您救救我家孩子吧!”
“他肯定是被那黃皮子報複了!不然怎麼會得這麼怪的病?”
昊邪在一旁將事情的經過簡要告訴了張浩。張浩聽後,拍了拍床邊示意老許將鐵柱放下。
他摸了摸鐵柱的脈搏,微微皺眉說道:“還有生命跡象。”
“快去給我拿朱砂、黃狗的血,不用多,幾瓶蓋就行。”
“再拿兩瓣大蒜剁成蒜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