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姐，我有一個問題，您能為我解惑嗎？”
永夜天君主動開口問道。
慕容傾城微微一笑：“永夜天君大人，請說。”
“其實我一直很疑惑，究竟是什麼事情能夠讓幾大魔尊聯合起來，共同扶持問緣閣？”
永夜天君搖了搖頭：“在我想來，能夠做到這一點的，無非兩種。”
“其一，通往更高境界的道路。”
“魔尊已經是無敵至尊，屹立萬年，天下無敵，是每一條道路的真正巔峰，舉世無敵。”
“唯一稍顯薄弱的，恐怕就隻有壽命了。”
“壽命並非永恒。”
“世間傳言，隻要能將修為達到遠古仙尊的境界，就可以長生久視，隻要毀滅紀元不到來，就可以一直活著。”
“能讓眾魔尊聯合起來的，唯有這個了。”
慕容傾城聽聞此話，微微頷首：“有理，另一個呢？”
心宿魔尊站在一旁，神情不變。
“第二可能，魔尊大人們找到了通往域外的路，這條路，需要彙聚天下之力，所以他們聯合在了一起。”
永夜天君苦笑一聲：“我的境界還是太低微了，沒有達到魔尊之境，沒有得到果位的加持，我依舊是浮遊。”
“浮遊難見萬古青天。”
“以我淺薄的思想和理解，隻能想到這兩種可能。”
眾人點點頭，以他們的眼界和實力，也隻能看到這點，再往上，就不屬於他們的層次了。
“撥雲見月，方能見天地真相。”
秦老幽幽一歎：“曾幾何時，我以為自己已經明悟天地，感悟人生，有了自己的見解，距離成道也差一步了。”
“可最終，還是倒在了路上。”
“越是明悟，越是體會，就越覺得自己渺小，覺得自己弱小。”
“與這天地相比，自己不過一介浮遊，在百萬年的曆史長河中，自己這顆微弱小星，又能綻放出多少光芒呢？”
“時代一變，什麼也留不下來。”
“遠古時代何等輝煌，能人異士何等強大？”
“遠古仙尊何等無敵？”
“可後來呢？”
“時代毀滅後，一切都不複存在。”
“這是必然，也是一切的重點。”
“時至今日，也隻有仙尊之名，長留至今。”
幾位陸地神仙境強者感同身受，他們也很清楚，他們看似強大無敵，受儘世人尊崇，可實際上，麵對得到果位的魔尊，他們都不算什麼。
他們是時代的過客，他們是曆史進程中的塵埃。
若是身後的宗門，還能僥幸存在，他們的名諱或許能繼續流傳，可若是宗門、家族覆滅，他們就什麼也留不住。
強如神兵世家，在大勢之下，也不都毀滅了嗎？
毀滅你，與你何乾？
這就是現實的殘酷。
唯有晉升魔尊，唯有得到果位，唯有更進一步，才能光照萬古青天，成就不朽、無敵之名。
可這一步，何等艱難啊？
古往今來，多少人，多少強者，都倒在了這一步上。
一步成，則光照萬古。
一步敗，則化為灰燼。
“慕容小姐，能不能為我解惑？”
“哪怕是死，我也想當一個明白鬼，而不是糊塗鬼。”永夜天君看向慕容傾城。
“哎。”慕容傾城歎息一聲，“永夜天君大人，你寧願向我問，也不願意向心宿大人開口嗎？”
“這種問題，您覺得，以我的層次，能知曉嗎？”
“嗬嗬，說的也是啊。”永夜天君自嘲一笑，“確實，明明心宿大人就在近前，我卻舍近求遠，非要向你詢問，的確是欺軟怕硬了。”
“是我的錯。”
“向你道歉。”
慕容傾城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心宿大人，能為我解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