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大爆紅之後,各種電視劇、電影邀約紛至遝來,大大小小的商業代言也源源不斷,盛風亞馬不停蹄地忙碌了起來,但他並沒有忘記幽藍,抓住各種機會跟導演推薦。好朋友嘛,能幫就幫一下。可讓他想也想不到的是人家幽藍並不十分領情,反而有怪他耽誤了她平淡的生活的意思。
“你不該把我跟你綁在一起,我跟你並不一樣,對我來說,紅不紅本沒有那麼重要,也不是我所能決定得了……”
回想起之前幽藍所說的那些虛無縹緲的話,盛風亞依然有些慪氣,至於在氣些什麼呢,他自己也說不大清楚,也許是惱她不思進取吧。“真不思進取!”遷怒的話脫口而出的瞬間火氣被點燃了,他咄咄逼人地質問正在麵前這個完全不相乾且幾乎是陌生人的女人道,“怎麼著,你大小姐是錢花不完的富婆,所以嫌錢太多花不完?”
“誰會嫌錢多呀!錢嘛,我也的確……沒有。”想到賬戶上那幾乎見底的存款,陸之緣心虛了下來,剛才還倔強不服的神色瞬間失去了底氣,習慣性地抬起左想扶一下眼鏡中梁,卻扶了個空,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戴的是隱形眼鏡,一時又添了幾分尷尬
“你……”盛風亞看著眼前這個撲閃著蒼蠅腳一樣誇張假睫毛的爆炸頭“大嬸”,看著她抬手又放下的動作,盯著那似正一張一合的嘴巴之上的黑色口罩,聽著對方所說的話,他有些蒙圈地眨巴了幾下眼睛,神情跟著恍惚起來。若不是剛才還見到了盛裝打扮的幽藍,他還真以為是幽藍變了個裝在捉弄自己。
“你這麼盯著我乾嘛?”陸之緣見盛風亞眼神怪異,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盛風亞哧地笑出聲來:“看你,這眼神這動作也跟你老板還真是一模一樣誒!”說完,笑得越發開心。
一笑泯恩仇,一個長得極好看的男人笑得如此燦然且毫無防備,原本劍拔弩張的氛圍一下子就春暖冰融了。
“你……真怪……”陸之緣愣了一下後,也不禁被對方感染,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絲笑容。仔細看了看麵前這大明星,她突然發現這人似乎並不難相處,禁不住八卦道:“你跟我老板到底是什麼關係,喜歡她嗎?”
“喜歡你老板……你說幽藍?”盛風亞嫌棄地看著陸之緣,側過頭朝著地麵“呸呸呸”地乾吐了幾下,“你彆把我說得跟搞基的似的好嗎?”
“啊?”陸之緣莫名其妙地看著盛風亞,“幽藍她不是女生嗎?還是說你——”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雙眼訝異地一睜,立馬以手遮擋並壓低聲音,滿臉歉意地說,“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其實是女扮男——”
“不是啊!”盛風亞立馬打斷了麵前這個腦洞已經開破天際的女人,無語地按了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我怎麼感覺跟你這個人的不在一個頻道上呢?”
“可明明是你自己說喜歡幽藍跟搞基一樣啊?”陸之緣說完,又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麼能賴我呢?”
雖然盛風亞不想解釋,但是他也不想彆人把他誤會成女人,歎息一聲,解釋道:“我跟幽藍算是發小,她對我而言就跟兄弟一樣,你突然說我喜歡我兄弟,我感覺挺惡心的,明白我的意思吧?”
“原來是這樣,明白了。”陸之緣點點頭,又下一秒又搖了搖頭,滿臉質疑地看著盛風亞,“可你剛才不是跟我打聽幽藍的秘密嗎?”
“誰讓她不識好人心的,要是不整整她,我出不了這——”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的瞬間,盛風亞瞧見麵前的大嬸滿眼嫌棄,心虛地抿抿嘴,可支支吾吾半天也想不出能找補的後話,便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小心眼,就是想整她,怎樣?”
“切!”本以為對方要說出什麼所以然來呢,沒想到竟攤牌了,陸之緣還能說什麼?
“我把她當兄弟,她卻說我多管閒事……”盛風亞是竹筒倒豆子——不藏不掖,把自己幾年來想方設法幫助幽藍卻從被拒絕的條條罪狀羅列一邊,順帶好一通抱怨。
“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我老板她對名利什麼的好像看得很淡,而且她的粉絲也都很欣賞她身上這股子淡泊寧靜的氣質,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強求呢?”
“哦,你這意思是說我‘皇帝不解太監急’是吧?”盛風亞說完此話,徑自笑了。
“我才沒——”陸之緣解釋的話還未出口就見麵前的人笑了,便也跟著笑了起來。
遠處燈光之下,在一個個笑靨如花的美豔臉龐之後,幽藍凝視著手中那高舉至半空的高腳杯,透過其中搖曳生輝的紅寶石般的葡萄酒,視線不自覺地投向那個無論何時都仿佛鑽石般耀眼的男子——他似乎比往常更迷人,也許是因為那帥氣臉龐上燦然的笑容,也許是因為站在他身旁那個怪裡怪氣的“爆炸頭”的襯托。兩人分明是不搭配的,甚至像是兩個畫風,但卻莫名透著一種和諧,一種讓人無法安心的和諧!
“幽藍,怎麼不喝?”韓婷提醒了一句,順勢一歪手中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