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同為封侯境強者,為何慕容鎮如此忌憚上官夢,但是上官夢卻完全不把慕容鎮放在眼裡?
就是因為這個道理。
除了‘上官’這個姓外,上官夢和上官家,幾乎沒有了聯係。
除去妹妹上官如,足以稱得上是孑然一身。
孤身一人、實力恐怖絕倫、行事百無禁忌,再加上古傾天對她的關注,自然而然,上官夢也就成了眾人口中的‘魔女’,是儘量不去招惹的存在。
但現在......
慕容鎮覺得有點意思。
“大哥......”
慕容肖之前可是受到過上官夢警告的,見自家大哥的目光落向蘇淵,他有些焦急,似乎想要提醒。
慕容鎮卻毫不在意,隻是咧嘴一笑:
“沒想到,真沒想到......”
“都說男人喜歡金屋藏嬌,沒想到女人也是......”
話音落下。
蘇淵眉頭一挑:
“你什麼意思?”
很顯然。
他誤解了慕容鎮的意思。
他以為慕容鎮是在抹黑自己和上官如之間的關係,但實際上,慕容鎮這句話的矛頭指向的是上官夢。
上官夢當然清楚。
所以她也懶得裝了。
背對著蘇淵的她,那雙妖冶的異瞳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嘴角一點點揚起,細唇輕微開合,聲音卻隻落在了慕容鎮的耳中:
“我勸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慕容鎮冷笑,同樣傳音入秘:
“哦?我可沒說過要做什麼。”
如果說他原本還不確定,但是當上官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可以肯定,這個忽然出現的少年,對上官夢來說,一定有著某種特殊的意義。
雖然不確定這種‘意義’具體是什麼,但卻足以讓他在心中,生出殺意。
自己遲早有一天,會摘下這對帶刺的玫瑰。
這是不允許任何其它人染指,獨屬於他一人的玫瑰。
就比如——
他清楚身旁的慕容肖對上官如有興趣,所以在他的眼裡,慕容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因為他會成為自己從羅刹體蛻變為修羅體的養料。
慕容家向來如此。
想到這,他目光微眯,看向蘇淵的眼神,宛如看一具死屍。
可就在這時,上官夢的聲音,再次在他耳畔響起。
這一次,淡漠中,帶著一股...令他膽寒的殺意。
“如果他出事了。”
“不管是否與你有關。”
“不管是否由你授意。”
“上窮碧落下黃泉。”
“我,必殺你。”
慕容鎮愣住了。
在這一瞬間,他眼前的一切景象化作虛無,周圍的世界被黑暗所吞噬,他就好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被拉進了九幽之地的無間冥獄。
但下一秒,他又恢複了正常,眼前一切依舊,仿佛剛才那一瞬隻是他的幻覺,隻是脖子上,那一道隱約的血線,正在不斷往外滲透著點點血滴......
“......”
慕容鎮的嘴巴有些乾,他伸手在脖頸間輕輕一抹,見到那猩紅刺目的血後,瞳孔猛縮。
抬起頭,對上的是上官夢那淡漠的雙眸。
“咕嚕。”
他的喉頭輕輕滾動了一下,沒有說話,而是默默走到一旁的垃圾桶裡,從中翻找了好一會兒,找到了那被上官夢丟棄的‘柱印’,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慕容肖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但從慕容鎮的沉默中,卻可以隱約窺見這波交鋒,應該是自己這邊敗了,於是連忙跟上了他的步伐,灰溜溜地走了......
“什麼鬼?”
蘇淵皺著眉頭望著那突然離去的兩人。
這家夥剛剛還嘴巴不乾不淨,怎麼突然就像是啞巴了似的,在垃圾桶裡撿了個東西,轉身就走了?
不僅是他,甚至就連上官如都沒有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困惑地眨了眨眼,望向上官夢,似乎是想要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可上官夢卻什麼也沒說,她隻是邁著輕快的步伐,哼著歡快的小調,往嘴裡塞了一顆檸檬糖,轉身拉過蘇淵的手,把他帶回了場館:
“哎呀哎呀——”
“喜歡看熱鬨可不是什麼好事喔~”
蘇淵懵懵地被她拉著走:
“剛才那兩個家夥不是來鬨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