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知道是劉海中,但是高振東暫時也不準備收拾他,這個事情嚴格說來和高振東沒啥關係,劉海中舉報的是易中海,當然,也許背後有一些小心思也說不定。
掛了李副廠長電話,高振東收拾東西回家,半道上碰見傻柱也下班,還被他蹭了車,然後高振東順勢反手就蹭了他一頓飯。
第二天早上,高振東騎著車就往婁曉娥家趕去,快結婚了,趁著星期天,兩人準備逛逛街看看有什麼要買的沒有,雖然大頭都是婁家在安排,不過一些小東西,婁曉娥還是想自己逛的。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東西,反正就是想逛。
另外,還要去王德柱家一趟,一是那個放映員名額的事情,二來呢,601的大名還沒起呢,這回得給解決了。
也幸虧王德柱自己就是派出所的,所以不慌不忙,換彆人早就炸了。
在婁家和婁父婁母打了個招呼,婁守行還是不在,估計又跑出去見朋友去了,京城老牌坐地戶,朋友多。
兩人騎著車,去了西單,西單商場就在這裡,56年合營的時候成立的,而且這裡還有好多在當時稱得上名號的店鋪。
按說這時候,要買稀罕貨的話,友誼商店是最好的,雖說友誼商店要僑彙證才能買東西,但是這明顯難不倒婁家,遠的不說,婁守行才剛回來嘛不是。
不過這個時候,京城還沒有友誼商店,京城的友誼商店直到四年後才在東華門開業,要是在長三角那邊,那就好一些,那兒的友誼商店58年就開業了。
所以他們能逛的,那就是西單這邊了。
實話說,兩人並沒有什麼目的,其他人結婚時候要準備的三轉一響幾十幾條腿,對他們兩來說完全不用考慮,有婁家準備著。
一響?好幾響呢,收錄機電視機收音機,特彆是收錄機,是婁守行在港島特製帶回來的“創始唯一特彆紀念款”,對此婁守行還非常得意,至於什麼被麵枕頭鍋碗瓢勺之類,更是不用說。
但是這些能響的東西裡麵,婁曉娥最喜歡的,卻是高振東家那台唱片機,就是靠著這台唱片機的天籟之音,她才循聲而去,發現了高同誌,並由此生緣,準備發明一個小高同誌。
所以他們逛得非常隨性,興致勃勃的這個看看,那個看看,但是上手的並不多,而且這年頭的售貨員,想要給拿東西出來上手看看,卻是不太明智,容易敗興。
不過少雖少,不是沒有,婁曉娥想買一對自己和高振東都能用上,但是又不太容易壞的東西。
選來選去,隻有手表了。
這年頭,帶首飾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就連婁曉娥那套還在加工的紅寶石“晨曦”,到手了暫時都多半隻能收藏著。
手表就不一樣了,一寸光陰一寸金,爭分奪秒,建設社會,多好的出發點。
兩人倒是都有手表,可是一對手表和兩塊手表區彆可就大了。
想到這裡,婁曉娥興奮的搖著高振東的手“振東,我們去買一對手表吧。”
高振東看著婁曉娥閃著光的眼睛,知道她的意思,摸摸她的腦袋,笑道“好,走。”
高振東現在戴的,還是剛到三軋廠報到的時候,在寄售商店買的一隻五一手表廠的五一表,還是二手的,正好婁曉娥想換,那就換,現在這塊可以作為收藏,畢竟這表雖然走時不怎麼精準,卻是建國後第一批工業品之一,還是有紀念意義的。
兩人就一路往進口手表的櫃台逛過去,這時候雖然京城沒有友誼商店,但是國內還是進口有西方手表的,西單百貨商場這地方,無疑就是京城這類商品最為集中的店了。
櫃台裡,進口手表還不少,至少沒有高振東想象中的空空如已,實際上相比國產表,這類表反倒好買一些,因為價格比國產貨高了不少。
婁曉娥決定這對表,由自己來買,理由也很強大自己出版了一本書,有稿酬。
至於稿酬都被高振東捐出去了,婁曉娥一分錢沒拿到?那不重要,賬麵上有收入就行。
她在櫃台前精神十足的選著表,高振東在一旁陪著她看。
看著看著,高振東看見了一款表,就呆住了。
倒不是這塊表有多麼的驚豔,而是品牌和價格,與高振東印象中的反差太過強烈,以至於他都不相信。
反複確認了表盤上的外國字,的確是那個牌子。
標牌上的中文名比較有意思——百裡鴿,標牌上價格相對其他進口表來說,很便宜,基本上屬於進口表裡麵的地下室,快混到國產的價格了。
這個中文名高振東是不認識的,不過那個外文名,高振東多少知道一點,breguet,日後的寶璣。
這也是高振東不相信自己眼睛的原因,在他前世,雖然對表並不熟悉,不過男人嘛,對機械的東西總是喜好的,托互聯網的福,一些普及和頂級的品牌多少還是知道的。
寶璣是日後妥妥的機械表品牌第一集團之一,當然,這裡的第一集團,不包括百達翡麗、江詩丹頓這種超規格的品牌。
所以看到那個價格的時候,高振東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正好是寶璣最低穀的時候,至少在國內來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