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在婁家過的,大年初一,高振東帶著婁曉娥,饒有興致的跑去逛廟會去了。
對於高振東來說,每次逛這玩意總是充滿了新鮮感,主要是廟會這東西,它很接地氣,完全不端著,主打的就是熱鬨。
要看好玩的,有,要吃好吃的,也有,要買稀罕的,也有,雖然這年頭稀罕東西其實不多,但是要的就是那個氣氛。
而且對於高振東來說,其實這年頭的很多東西他都覺得挺稀罕的,主要是前世的生活經曆先入為主,這輩子看50-60年代的東西,看啥都新鮮。
就連廟會上賣大糖葫蘆的,他都很有興趣的看了半天,還買了一個拿手上,老特麼長了,要吃這東西,必須得一個人拿著,另外一個人離了老遠才能吃得到,要是隻有一個人,那就隻有彎折起來吃了,要不夠不著頭。
兩口子一個在前麵把糖葫蘆吊著,一個在後麵夠著脖子吃,吃兩個就交換一下。
婁曉娥手上拿著個風車,比孩子還開心。
他們倆有用沒用的東西,買了一大堆,反正是圖個好玩兒,大不了回四合院去的時候,送給小孩子們就是。
等他們回到家,婁母看著這一堆小玩意兒,還笑話婁曉娥:“你多大個人了,還買這些東西?”
婁曉娥嘻嘻哈哈的沒個正形兒,獻寶似的從一堆東西裡挑出幾個小荷包來:“來來來,媽,送你的,過年了爸也不知道送你點東西,還得是我吧?”
婁母嘴上說得嫌棄,行動卻是出賣了她,一把從婁曉娥手裡接過東西,嗯,還挺好看。
被漏風小棉襖狠狠的背刺的婁父從樓上走下來,一邊走一邊咳嗽,他並沒有什麼毛病,但就是想咳兩聲。
這個時候過年,放假隻放三天,高振東和婁曉娥瞎逛了兩天,剩下一天就拜拜年。
不過現在認識的人多了,去這兒不去那兒的好像也不合適,乾脆一視同仁,都不去了,除了自家師父家裡,就是幾位戰友那兒,彆想,想就是工作太忙。
三天一過,該乾嘛乾嘛,高振東上班的路上,還看見一群群的小孩在路邊放鞭炮呢。
一到辦公室,三分廠機要室的同誌電話就過來了,有幾份件需要他親自收,不是機要室的同誌不願意送過來,而是根據規定,不能送過來,得自己去取。
高振東過去把東西簽收了,回到自己辦公室一一拆開。
第一個是他委托東北光學所做的掩膜,這東西三分廠是沒法做的,分彆是一套標準測試用掩膜,以及SZ61000、SZ61001、SZ61002三種芯片的全套光刻掩膜。
這幾個名字完全是模仿CD4000和74/54來的,“數字”不用說,61年誕生,從此後這個係列就得都帶著61過日子了,至於後麵三位數的編碼,是吸取了74係列的教訓,一開始沒想到有那麼多,就留了兩位數的編碼,結果最後發現不夠用了,不得已從74XX增加到74XXX。
看著這個東西,高振東一個電話打到了光刻機組裝車間那邊,現在就差這個了。
“高總啊,嗯,差不多了,估摸著再有幾天就可以了。”
高振東道:“不要急著交差,該做的前期測試和試驗、試運轉一定要做好,磨刀不誤砍柴工。”
電話那一頭連連保證,絕不帶病轉序,一定完全測試好了才投入生產試驗。
放下電話,高振東拿起了第二個東西,這是一個文件袋,厚厚的。
文件來自防工委,拆開一看,不是打印稿。因為裡麵有不少的圖表,對於現在的計算機和配套軟件來說,有點超綱了,反而是針式打印機還能勉強跟得上需要。
等我有空了,我一定要搞套能畫圖的軟件!高振東暗自發狠。
文件來自哪裡,不得而知,但是從內容上,高振東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東西必定來自瓷都。
這就是上次開會的時候,防工委領導和他提起的那架飛機,攻-5型攻擊機,但當時領導沒有說太仔細,連型號都沒有提起。
隻是這一次,材料非常齊全,不止型號明確已經明確,而且基本上是對高振東放開了攻-5型攻擊機的所有一切,甚至連結構圖都完完整整的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