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實力參差不齊,但勝在數量眾多,並且擅長血戰!
其中,還有十四位洞天。
不管是不是吞服丹藥,這些邪修,至少擁有洞天境的“神通”。
即便幽鳶見過了許多天才。
但他還真想不到,若打起來,謝真要怎樣才能將他們乾淨利落儘數殺掉?
最重要的是——
殺了這些邪修,要怎麼做到,自己不負傷?
再過數個時辰。
雲船就要抵達雪山邊境,屆時各大宗門,各大世家,都將注意到“甲庚號”的異樣。
“我不清楚。”
青隼淡然一笑,坦誠說道“說實話,我也很期待謝真的‘表演’。我知道他身上一定藏著了不得的秘密,膽敢踏入皇城,參與北狩,劍宮也會替他準備一些禁忌手段。如果巫瓊可以逼出那麼一張底牌,那麼甲庚號的安排,便是成功的。”
幽鳶皺了皺眉,又問道“巫瓊在天傀宗地位不俗,若是此人死在這裡,你該怎麼向天傀宗交代?”
“他不會死。”
青隼麵無表情道“大褚皇城已經接受了天傀宗的投誠,要不了多久,兩方勢力就會達成合作……此次北狩的安排,是元繼謨負責,你也是了解他的,既然安排了巫瓊與謝真同乘,便一定有‘收場’的辦法。”
“這小子身上,有大褚皇族陣紋師雕刻的傳送符籙?”
幽鳶瞬間猜到了青隼所說的收場辦法。
“嗬……”
青隼無所謂地笑了笑,道“理論上來說,隻要留下一縷元氣,便可開啟陣紋,轉瞬離開。巫瓊最擅長‘製傀術’,洞天內豢養了不知多少活屍,真打起來,覺察不對,就可以引動符籙,就此走人。當然,若是他真死了,也和我沒關係,因為這是元繼謨安排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退一萬步。
一個要死的人,還在乎什麼交代不交代的?
“……”
幽鳶深吸一口氣。
這位北狩監船考官,聽到青隼這些安排之後,心中泛起了些許不祥預感,他隱隱替謝真感到擔憂。
皇城司此次出手,實在有些太過於淩厲……
或者說,太過於卑鄙了。
正當他準備遞出一縷神念之時,不遠處的雲端,忽然響起一道震響。
“哦,開始了麼?”
青隼臉上浮現笑意。
但下一刻。
這縷笑意,便僵硬凝固在麵頰之上。
兩位陰神的神念,同時向著甲庚號掠去,但詭異的是……兩道神念,竟然都在外圍遭受了“阻擋”!
“這是……陣紋?”
幽鳶怔了一下。
青隼也怔住了。
甲庚號外圍,浮現出一張張青燦陣紋符籙,這些符籙所用的符紙品級不算太高,隻是一些粗糙黃紙,但其上殘留的陣紋道意卻極其玄妙,化為一片青燦華蓋,籠罩在甲庚號上。
這兩日。
謝玄衣一直打坐修行,看似閉目靜修,但實際上,是以神念,滲透了整艘甲庚號。
他的神魂境界,超過了此行的每一個人。
包括監船考官幽鳶。
兩日時間。
謝玄衣悄無聲息將甲庚號“據為己有”,同時篡改了這艘雲船上的絕大多數陣紋。
為的。
就是此時,此刻。
……
……
握攏傘劍的那一刻。
無數劍意沸騰,如遊魚般,圍繞著甲庚號飛掠。
謝玄衣將傘劍舉過頭頂。
他並沒有急著拔劍出鞘,隻是祭出一縷神念。
這縷神念,點燃了甲庚號的外圍符籙。
這一刻,這艘大船,徹底從幽鳶的“掌控”中斬除。
而後。
陣紋轟鳴!
謝玄衣神念祭出,劍氣衝霄,頃刻間數百道絢爛雷霆震蕩而出。
與甲庚號同行的幾艘雲船,紛紛感受到了這極其恐怖的“威勢”,數十道神念齊齊掠來,隻可惜均被符籙格擋在外。
於是。
在萬眾矚目之下。
甲庚號的“慘象”,暴露在每個人的神念視野之中。
那高聳如劍的桅杆,被劍氣擊斷,墜落的風幡一瞬間便化為灰燼。
這艘雲船,瞬間脫離“北狩”隊伍,化為一枚筆直下墜的流星,船首如箭鏃般,對準下方巍峨連綿的雪山,就這麼俯衝撞擊下去。
謝玄衣平靜看著這一幕。
陣紋破碎的那一刻,雲船被北境上空的烈風貫穿,寒風如刀。
他心中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是的。
這就是他給出的答案……
如果有人已經精心謀劃,布好了北狩的局,那麼謝玄衣隻需要做一件事。
破局。
他不要按照任何人的計劃前行。
所有人都在等待自己“北狩”。
而他隻是想拿神明果。
這裡距離北境雪山,還有一段路程……但對自己而言,這段路程,不算什麼。
這滿船邪修,從來都不是威脅。
如果他們能夠活到“雲船”墜地。
那麼便等墜地之後,自己再挨個解決。
轟隆隆!
劍氣破雲的轟鳴,震蕩在每個邪修耳中,所有人神情都難看到了極點。
沒人想到。
謝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謝真?!”
巫瓊麵色一片蒼白。
他攥著船頭欄杆,穩住身形,尖聲怒喝,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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