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突然從外打開了,霍清然伸出的手沒了借力,又無力收勢,整個人便撲了出去。
來人是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婦人,臉色黑黃,身體粗壯,一看便是常年勞作的,婦人一把接住了霍清然,和藹地說道“姑娘,你醒啦?”
霍清然是個武人,對未知的事物抱有本能的排斥,在接觸到婦人的那一刻便下意識的出掌,下一瞬又看清了來人,便立刻收掌,隻是距離太近,加上又沒什麼力氣,收勢不全,一掌出去,將婦人推得仰麵摔倒,自己也被反衝得跌坐在地。
“哎喲——”婦人痛呼一聲。
好在她此時乏力得很,婦人倒沒受到傷害。
霍清然想著這人恐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心下大愧,忙道“大娘,您沒事吧?”
婦人起身揉揉屁股,樸實地笑了笑,湊近霍清然道“我沒事,姑娘你怎麼樣?沒事吧?”
說著,婦人攙扶著霍清然起身,扶著她走到桌子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關切地說道“你怎麼醒了也不說一聲,自己就下床了,我看你呀身體還沒好利索呢,還是再好好休息一下吧。”
“是您救了我?”霍清然問。
婦人說道“前日我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看到你趴在河岸邊便把你帶回來了,我這兒也請不起好大夫抓不起好藥,本以為你活不成了呢,幸好老天保佑,姑娘你活了下來。”
霍清然道“多謝大娘救命之恩,大娘那日可還曾見到其他墜河的人?”
婦人眼珠子轉了轉,驚疑不定道“其他人?沒見到其他人,就姑娘你一個。”
“那您可知道運河上有船爆炸的事?官府派人去搜救了嗎?”霍清然追問。
婦人擺擺手“船爆炸了?這個老婦人就不知道了,我就是個鄉下老太太哪能知道官府的事情。”
“那前日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響?”
婦人想了想,似乎想起來什麼,茅塞頓開地笑說道“這倒是有,前日天氣晴得好好的,突然打了一聲雷,村裡的人都說是雷神爺喝醉了酒,亂敲鑼咧!哎喲那聲悶雷,你是沒聽見,可把老身嚇了一跳。”
能聽見爆炸的聲音,聲音還不小,說明這裡離爆炸源不算遠。
霍清然鬆了口氣接著問道“這裡離承州有多遠?”
婦人愣了愣,表情有些怪異,片刻後才一臉浮誇地說道“遠!可遠了,足有百多裡呢,都是山路,又不好走,我們這兒的人啊都很少去承州的。”
霍清然蹙眉,感覺有些不對勁,船是在承州城外不遠處爆炸的,這裡還能聽到爆炸聲,按理說不可能離承州太遠,百多裡的山路那還能聽到爆炸聲?
這個人在說謊!
隻是她為什麼會在此事上說謊?
霍清然心下起了些戒備,不動聲色地打量起眼前的婦人。
可怎麼看都是個普通鄉下老婦,沒有任何異常,絕不可能是赫連菀派來的,若是她得人隻會在河岸上發現她的時候就立刻殺了她,哪會救她回來!
婦人換了臉色,有些僵硬地笑著說道“姑娘身子還未大好,再休息休息,現在可不能出去,老婦人去給你端點吃的來,睡了這麼久想必餓了吧?”
說完也不等霍清然反應,迅速轉身出去了,出去之後還鎖上了門。
為什麼鎖門?是怕她跑了嗎?此人到底是誰?霍清然看著緊閉的低矮木門,心中合計,不管她是誰派來的,先與她周旋一番,待自己恢複了武功就立刻離開這裡。
蕭玧,紫衣,你們再等等我,千萬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