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驕!
汴安,春風樓,仍是一如既往的賓客盈門。
一襲黑衣的年輕男子帶著隨侍經過春風樓瑰麗的大門。
男子駐足,向樓內望去。
約摸停了兩息的功夫,男子提步走進,大堂滿座,還不斷有小二領著人往樓上去,有三三兩兩的文人,也有成群的紈絝。
今日又到了春風樓一月一度的投壺禮。
大堂正中,赫連昀和霍清然留下的簽名用金框裱了掛起來,熠熠生輝,偶爾有經過的人駐足觀看,或發出讚歎,或表示不屑。
男子看了一會兒,走向櫃台,對正在記賬的賬房先生道“若哪日有人破了這投壺的記錄,便把這塊扁送到東十四巷賀府去。”
賬房先生見此人氣度不凡,不敢開罪,趕緊恭恭敬敬地道“是,小生記下了。”
男子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春風樓。
“公子不去投壺嗎?”隨侍問道。
男子垂眸笑了笑,道“一個人投有甚趣味?”
隨侍陷入迷茫,這明明少說也有上百人參加的盛事,怎麼到公子這裡就隻有他一人了?
不過他不打算問出來,公子的話自有他的道理,他隻需聽著就是了。
男子又道“流風,去查查東黎建鄴沒落權貴中有沒有誰的夫人姓秦的。”
隨侍拱手道“是。”
男子自嘲似的彎唇,搖搖頭,心道你既已經離去,本不打算再去查探,隻是終究沒忍住,仍是想知道,你究竟是誰。
男子大步向前,漸漸隱沒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
承州,城外,準備進城的人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門吏檢查完通關文牒放行了幾名年輕人。
“下一個!”一名門吏高聲道。
一個略有些駝背的小老頭挑著一擔子青菜上前,看來是打算進城賣菜的。
老頭嗬嗬笑著,道“官爺,行個方便,老頭子還是跟往常一樣進城賣個菜。”
誰知門吏一臉冷漠地問道“有文牒嗎?”
老頭疑惑“那是什麼東西?”
“帶戶籍了嗎?”門吏又程式化地問。
老頭笑眯眯地道“忘帶那玩意兒了,還請幾位官爺通融通融吧。”
“沒有文牒沒有戶籍,抓起來!”門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