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涼長公主,你不敢殺我!你若殺了我,你!你們!全都會死!”赫連莞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霍清然,那眼神,仿佛立刻便要把她扒皮抽筋。
“長公主,先顧好你自己的性命,再去管彆人的吧。”霍清然冷哼,拖著赫連莞走向一旁的書桌。
“你想乾什麼?你放開我!”
霍清然回頭獰笑著看赫連莞一眼,道“砍在你是大涼長公主的份上,我不殺你,我隻砍掉你兩隻手,反正公主這一輩子都是靠彆人伺候過活,有沒有手都一樣。”
仿佛一聲驚雷在赫連莞腦子裡炸開,她張著嘴,顫抖著,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你……敢!”
霍清然拖著她來到書桌前,隨手撕扯下一條一旁的帷幕,將赫連莞雙手綁在一處,按到桌上。
赫連莞終於再也硬氣不起來,大聲哭嚷道“皇兄,救救我,這個妖女她要砍了莞莞的雙手,皇兄救我……”
霍清然左手按住赫連莞不讓她動彈,右手舉起匕首至眼前,疑惑地皺眉,仔細觀摩“不知道這把刀夠不夠利呢?如果不夠鋒利的話,可能一刀砍不斷,那這樣的話——”霍清然話音稍稍拉長,一頓,抱歉地對赫連莞一笑,道“那這樣的話,我就要多砍你幾刀才行了,畢竟說了要把手砍下來的,如果隻砍一半,剩下一半掛在胳膊上,多難看呀,公主說是不是?”
赫連莞牙齒打顫,傳來細細的“咯咯”聲,她看著霍清然,說不出話來。
“不如我還是先試試吧。”霍清然說著舉起匕首衝著桌上的硯台一刀劈下去——
嘭的一聲,那石頭做的硯台竟生生被劈成了兩半。
赫連莞登時臉色發青,那“咯咯咯”的聲音愈發大了。
霍清然滿意地點點頭,道“看來鋒利度是夠了,隻是人的骨頭也是很硬的,公主,我儘量大力一點,爭取隻砍三刀以下。”
“不要~~~”赫連莞掙紮著顫抖著說出兩個字,不複方才的威脅恐嚇,隻剩恐懼,潮水一般的恐懼,遮天蔽日地衝了過來,讓她仿佛置身地獄,而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地獄裡最可怕的魔鬼。
“隻是我該砍哪裡呢?”霍清然再次思考起來,拿著匕首在赫連莞手腕和手肘間比劃著。
匕首停留在手腕。
“砍這裡?不行,砍得太短了,你暗殺我那麼多次,又害死我們那麼多人,就算你是公主,可也不夠還。”
“不要,彆砍我的手……不要……”赫連莞哭得抽噎不止。
匕首往上移了些,到了小臂中間。
“這裡?也不行,還是不夠長啊。”霍清然微微搖頭,自言自語。
“我求求你彆砍我的手,我求你了……我再也不動你了,你放過我吧……”赫連莞哭著瘋狂搖頭,已經哭嚎得有些聲嘶力竭,嗓子啞上三分。
匕首繼續上行,停在了手肘處。
“這裡?就這裡吧,再往上就不好砍了。”霍清然對自己的選擇很滿意,忍不住笑了笑,點點頭。
然後,她高高舉起了匕首。
“彆……”赫連莞雙目瞪如牛眼,目眥欲裂,驚恐地看著霍清然手裡的匕首,連呼吸都忘了,大喊道“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霍清然猛地揮手,匕首如電般劈下!
“不要——”
嘭——一聲巨響。
守在門口的金吾衛忍不住顫了顫,和旁邊的人交換了個眼色,方才那聲“不要”,太過淒厲,太過絕望,連刀頭舔血的金吾衛都背冒冷汗,聽得心裡發毛。
隨著那聲巨響,赫連莞兩眼一翻,倒在書桌上,暈了過去。
赫連昀猛地轉身,看見赫連莞暈倒在書桌上,霍清然的匕首深深沒入紫檀木桌麵,隻留一個刀柄在外麵,而赫連莞的雙手完好無損,那把刀就插在離赫連莞指尖半寸處。
赫連昀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了原位。
霍清然麵無表情地鬆手,赫連莞便要往地上滑去,赫連昀迅速奔了過去,將赫連莞接住,摟在懷裡。
赫連昀微微勾唇,低聲道“多謝。”
霍清然冷冷道“叫她彆再有下次。”
“這次帶她回去我會罰她禁足一年,直到她嫁入東黎。”
霍清然不答,自顧自猛地一拍桌麵震出匕首,穩穩接住,轉身走出房間。
赫連昀滿手濕意,是赫連莞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一身衣衫仿佛能擰出水來。
看來這丫頭著實嚇得不輕。
不過嚇嚇她也好,希望能讓她收斂些,免得她日後再惹出更大的亂子來。
赫連昀看著赫連莞緊閉的雙眼,歎了口氣,抬手為她拭去額頭的冷汗。
“來人!”
“在。”
“去帶公主的侍女來,送公主去休息,再傳太醫,為公主診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