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彆進去。”青衣攔住她。
“為什麼?”紫衣詫異道。
青衣的臉可疑地紅了紅,道“總之先彆進去。”
“進來。”蕭玴道。
“是。”紫衣端了醒酒湯來。
蕭玴接過醒酒湯,自己試了試,確認不燙才隔著被子拍了拍霍清然道“清然,快把醒酒湯喝了。”
那床被子沒啥動靜。
蕭玴伸手掀開被子,見霍清然的臉紅得似要滴血。
紫衣詫異地看了眼青衣,希望她能給自己解釋一下現在是怎麼回事。
誰知青衣明明看到她的眼神了,卻目不斜視裝作沒看見。
“把醒酒湯喝了,不然你會很難受的。”
“我自己來吧。”霍清然已經清醒了一半,不敢看蕭玴,隻自己趕緊接過醒酒湯,一股腦地喝了。
“好了,喝完了,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霍清然將空碗遞回去,匆忙說道。
蕭玴笑了笑,將碗遞給紫衣,卻並不急著走,說道“聽說蕭瑒封你為兵部郎中了?”
“你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霍清然腦子還沒完全清醒,還有些遲鈍的樣子。
蕭玴道“今日他跟你說了什麼?”
霍清然想了想“他果然對你起了殺心,他要我殺你,我已經向他提了送你去北方戰場的事,他沒有懷疑。”
“果然如此,他封你做兵部侍郎不過是為此做準備,到時好給你個名頭讓你名正言順地隨我去北方,好讓你在北邊動手殺我。”
“他上當了。”霍清然嘻嘻笑起來,還有些醉醺醺的。
蕭玴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的笑容,近乎癡迷,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無拘無束地笑過了,現在卻隻有喝醉的時候才能這樣真正開懷地笑。
蕭玴伸手摟她入懷,緊緊抱著。
“蕭玴,你怎麼了?”霍清然有些茫然地問。
“清然,我們的機會要來了,以後你每天都能這樣笑。”
過了一會兒,耳邊傳來少女均勻的呼吸聲,蕭玴知道她已經睡著了。
將霍清然輕輕放倒在床上,蕭玴替她擦完臉,又洗乾淨了腳才吩咐紫衣青衣替她換了身乾淨衣裳。
蕭玴坐在床邊看著沉睡的霍清然,看了很久很久,也想了很多很多,想起從前在鎮北軍暢快淋漓的生活,想起得知霍家滿門被滅時的錐心之痛,想起尋找她四年的絕望,想起重逢時失而複得的狂喜,仿佛用儘了一生得好運氣,有時候他都會害怕,一切隻是一個夢,醒來霍清然就不見了,他依舊重複著無望的找尋。
直到公雞都叫了第一遍,天邊隱隱泛白,蕭玴才起身從暗道離去。
而霍清然,依舊沉沉的睡著,這一夜,她睡得很沉,很好,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