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驕!
霍清然從小習武,又有內力護體,身體好於常人,恢複能力也要好一些,又幾日,已能下地行走。
船上的人無不嘖嘖驚歎,竟然恢複得這般快。
船艙狹窄氣悶,長久待在艙內也不太好,霍清然便常到甲板上走走,吹吹風、透透氣。
這日午間,霍清然由丫鬟雲繡陪著正在甲板上透氣,正看見幾個船員提著幾桶吃食往船艙底下走去。
一時有些好奇,便問旁邊的丫鬟道“他們提這麼多吃食去船艙底下作甚?”
“這……”雲繡似乎被問住了,眼神四處亂飛,有些緊張地支支吾吾道“他們……他們是……”
“他們是把東西搬下去給船員們吃,甲板上風大,他們呀一個個都嫌風裡有魚腥味兒呢。”紅姐帶著笑意的聲音突然插進來。
霍清然循聲望去,便見那千種風情的紅衣女子搖著團扇走近,邊走邊道“你也知道的,常年跑船的人彆的不多,就是魚多,這吃魚吃多了是會膩的,問著魚味兒就想吐,所以他們就都跑到下麵去吃了。”
看見雲繡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霍清然心中有了懷疑,但並不表露,麵上恍然大悟,笑道“原來如此,是我孤陋寡聞了。”
紅姐擋在雲繡麵前,道“你又沒跑過船,怎麼會知道呢?算不得孤陋寡聞,這甲板上風大,你還有傷在身,還是回船艙裡休息吧。”
霍清然點點頭,微笑道“也好,謝謝紅姐。”
紅姐伸出團扇在她身上輕輕一拍,道“還這麼客氣呢?雲繡,快扶清然回去休息。”
“是。”雲繡應聲,過來扶霍清然回船艙。
霍清然也不多說話,順從地回了船艙。
心中卻想著,那些人提的飯菜足夠幾十個人吃的了,但船上根本沒有那麼多船員,紅姐在撒謊。
況且,雲繡也是一副緊張地模樣,似乎很怕被她發現下麵是什麼的樣子。
想來,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算了,現在不是她管這些閒事的時候,況且,以她現在的身體,連自己都照顧不了,哪有能力管彆人的閒事。
當務之急還是先養好身體。
霍清然這樣想著,強行讓自己把這個小插曲拋到腦後,靜下心來。
是夜,本來已經睡著的霍清然突然被一聲重物落水的“噗通”聲驚醒。
霍清然猛地睜開眼,隱約記得方才好像聽到什麼聲音。
她輕手輕腳地起身,來到窗邊,這是個開在房間左邊的小窗,窗外就是船舷,用來透氣。
“又死了一個。”一個公鴨嗓的男子說道。
“第三個了都,這個是三天前上的船,當時路上想逃跑,被一個老兄敲了腦袋,沒想到敲狠了,這不,待在下麵沒多久就死了。”尖細嗓子的男子拍著手答道。
“哪個憨貨敲的,這麼沒輕重?”公鴨嗓罵道。
“得了,反正這個質量不怎麼樣,值不了幾個錢,快回吧,晦氣!”尖細嗓子又噗噗地往身上拍。
“對對對,趕緊走!”
兩人說完匆匆離開了。
霍清然背貼著牆壁,心中震驚,難道下麵關的是人?他們都是人販子?
那個紅姐怕是人販頭子。
怪不得對她這般好,恐怕是存了心思要將她賣掉!
以她現在的能力,若是真的將她賣了,她恐怕逃不了。
不過,她傷得這麼重,那個紅姐應該不會急著出手,自己還有時間。
現在什麼都管不了,等養好傷再行打算吧。
霍清然漸漸平靜下來,回到床上繼續睡覺,隻是這次怎麼也睡不著了,一直想著迷迷糊糊聽到的那聲響聲。
不知道是哪個可憐人,葬身於這茫茫江水之中。
為了不被懷疑,也為了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霍清然便不怎麼出艙門了。
紅姐也樂得她這樣做,還常來看她,有說有笑,關切非常,不知道的還真會以為她是霍清然親姐姐,要不是無意間發現這些事,霍清然也絕不會想到她是個人販頭子。
不過做這行買賣的,還是個女人,定然是舌燦蓮花、長袖善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