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驕!
方才赫連昀確實在這春風樓,待了一會兒之後覺得無趣便離開了,沒想到在路上遇到策馬奔過的女子,與霍清然十分相似,便跟回來一看,不料隻是晚到了一會兒,她便已把春風樓鬨得人仰馬翻。
“赫連昀,請你幫我。”霍清然上前。
赫連昀?那不是當今聖上的名號嗎?這女人瘋了,敢直呼聖上名號?
再看前麵一身貴氣的男子,難道是聖上?
自是沒有人相信。
管事這時方回過神來,挽起衣袖,指著二人怒道“好你個女子,竟敢汙辱聖上名諱,還有你,膽敢假冒聖上?今日我非好好收拾你們不可!”
管事看著私扈們“還愣著乾什麼?把他們給我拿下!扭送官府!”
私扈們不敢再避,紛紛圍攏過來。
流風一個閃身擋在二人麵前,一頓拳腳將衝在最前麵的人打得落花流水,然後冷著臉掏出一麵金牌,道“陛下在此,不得放肆!”
管事和私扈等人哪裡認識什麼金牌,隻當他是假冒的。
管事一時倒是氣得樂了“好啊,還不死心,來人,去請官府的人來……”
聞言,赫連昀不耐煩掃了他一眼,目光淩厲如刀,管事立刻便覺萬鈞之力壓在頭頂,雙腿發軟,不自覺地便跪了下去。
廂房裡聽聞動靜趕出來的人,不少是達官顯貴,不說見過赫連昀,但令牌是識得的,一弄清楚情況便慌忙跪下呼道“參見陛下。”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跪了下去,春風樓內山呼萬歲,管事和私扈們這才相信此人當真是聖上,嚇得匍匐在地,顫抖連連。
赫連昀無心理會這些人,他注意到霍清然身上的血跡,臉上的笑容不著痕跡地收斂了,聲音中壓抑著憂心和憤怒“怎麼回事?”
霍清然道“城外有蕭瑒的細作,我被埋伏了。”
“蕭瑒的人?”赫連昀凝目。
“我的朋友受了很重的傷,請你立刻出兵助我搭救。”霍清然說著便要跪下。
赫連昀一把將她攔住,拉起來,對流風道“立刻叫京兆尹調人馬來,隨朕出城。”
他什麼都不再多問,隻憑她一句話,便夠了。
“是!”。
三人正欲離開,霍清然回頭對管事說道“這裡的損失我會賠償,但我有要事在身,必須先行離去。”
管事戰戰兢兢道“您……您……不用賠償,大人事情要緊,不……不必管我們。”
霍清然交代完,不再停留,緊隨赫連昀下樓離去。
……
天色突然暗下來,陰雲密布,狂風吹得密林樹尖葉浪翻滾,夏日的雨總是來得突兀。
不一會兒,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有枝繁葉茂的掩蔽,密林裡雨勢不大。
大約是知曉暗影和朔映戰力不濟,隻有三個人追過來。
暗影心中明白自己身上有傷,甩不開追兵,況且暴雨要來了,到時蹤跡會被大雨衝刷乾淨,密林之中方向難辨,他若跑遠了,恐怕找不到返回的路。
跑了一會兒,暗影停了下來,觀察四周,選了一棵地勢較高的樹爬上去,躲在重重疊疊的枝葉裡,拔出貼身藏好的匕首,緊緊攥在手中。。
不一會兒便聽到一陣響動,三道人影從樹木掩映間追來。
幾人從樹下衝過,突然停了下來。
“痕跡不見了。”一人道。
三人立刻警惕起來,互換了眼色,分散開來,四處探查蹤跡。
葉子上有一滴新粘上的血,粘稠的,一人伸指沾了點,在指尖撚了撚,緩緩走向暗影藏身的樹。
他來到樹下,查看了一番,漸漸抬頭望向樹上,而他的右手悄然按上劍柄。
嘩啦——一道閃電般的人影從樹上撲了下來,如野獸一般撲到那人身上,在他劍還沒拔出時,一刀抹上他的脖子,鮮血噴湧而出。
幾乎與此同時,另外兩人已經反應過來,舉劍迎來。
暗影滾地躲開一劍,順手抓起一把濕潤的泥土腐葉便向另一人扔去,那人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手中的劍歪了幾寸,割破暗影的腰側,下一瞬,暗影手中的匕首已經切開了他的胸膛。
扔了匕首,暗影抓起那人跌落的劍,正欲轉身抵擋,身後一劍已經刺中他的背。
那人拔劍,暗影顫顫巍巍地轉身,晃了晃,吐出一口血來,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