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驕!
這一仗,南軍死傷慘重,蕭玦元氣大傷,再也無力抵抗起義軍。
半個月後,起義軍一舉奪下了烏蘭,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攻城拔寨,所向披靡,三個月後,兵臨建鄴!
建鄴乃是東黎都城,雄踞一方,建立之日起便極度注重防禦,是以建鄴城牆高而厚重,防禦力極高,難以突破。
霍清然也不知他們何時能殺進建鄴,殺進皇宮,站在那個人麵前,讓他親眼看著,他們是如何奪走他的一切;用他的鮮血,祭奠無數慘死的亡靈;讓他為所有的罪孽付出代價!
她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但那些仇恨卻絲毫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淺淡,它們積壓在她內心深處,成為必須被救贖的重擔。
有時候,霍清然在夢裡也夢見這樣的場景,可她總是看不清夢中的蕭瑒到底是何表情,她想,她會親眼看到,這一天,不遠了!
起義軍主力駐紮在建鄴以北不遠的桐城。
清晨,晨練歸來的霍清然聽聞蕭玴還沒用早膳,便想趕過去找他,可剛一動又有些猶豫,近些日子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蕭玴對她似乎冷淡了些,眼下去不去看他,她都有些猶豫了。
想了想,搖搖頭,心道定是自己多想了。
蕭玴早膳不用,近來晨練也去得少了,就算是攻到了建鄴也不可如此懈怠,非得好好說他一番才行。
沒有讓人通稟,霍清然徑直走進了蕭玴房間,一進去卻見他正在吃藥。
桌上一個做工精致的錦盒裡,放著幾粒圓溜溜的黑色藥丸。
霍清然走近,關切道“可是病了?怎麼在吃藥?”
蕭玴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道“怎麼不讓人說一聲就過來了。”
霍清然愣了愣,壓下異樣的感覺,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蕭玴慢條斯理地合上錦盒,將之收好,安撫道“彆緊張,隻是軍醫說我近日有些勞累,特意為我煉了幾枚解乏的藥丸罷了。”
霍清然懷疑道“隻是因為勞累?”
蕭玴說道“自然,不信你可以去問王大夫,你也知我從前中過毒,雖是解了,但身體畢竟受了損傷,這幾個月戰事不停,想來確實是操勞了些,不必擔心。”
霍清然怎能不擔心,說道“那你這幾日好好休息,有何事務便交給我。”
蕭玴搖搖頭“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建鄴近在眼前,我們必須快刀斬亂麻,儘快攻下建鄴,以免橫生枝節。”
“可你的身體……”
“有軍醫的藥,我沒事的。”蕭玴笑著抬手晃了晃手中的錦盒。
“戰事雖要緊,但你也不能再太過操勞了。”霍清然說道,原以為他進來有些懈怠,沒想到是帶著病體行軍打仗,看來自己平日對他多有忽略,連他操勞過度都不知道,霍清然心中有些懊惱。
蕭玴語氣微涼“我自己會注意的,你就不用管這些了。”
“你的事情我為何不能管?你是三軍主帥,若是你出了事,將士們怎麼辦?我……我怎麼辦?”霍清然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已低得近乎蚊吟。
蕭玴頓了頓,臉色微變,道“放心,我無甚大礙。”
霍清然抬頭看他,他卻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視線,說道“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先回去吧。”
霍清然見他躲避自己的視線,情緒一下便跌了下來,語氣淡淡卻又忍不住關心“好,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好。”蕭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