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驕!
自霍清然離開那日起,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月,如今,她已身處大涼境內。
那日離開桐城之後,霍清然先去了泗水,找到了當年她墜落的那處瀑布,她將林繪錦的骨灰埋葬在了泗水邊,那是她們初次相遇的地方。
也許阿錦想要留在這裡,這裡的景色極美,阿錦會開心吧?
她在那裡住了將近半月,之後便離開了,可她已經心灰意冷,也不知該去何方,漫無目的地遊蕩了一個多月之後,她聽聞了建鄴城破的消息。
之後她便一路南下,又過了月餘,她到了大涼,在大涼境內待了半月,突然聽聞赫連昀病了,久治不愈,她決定去汴安看看他。
一路上,她又聽說於越的老皇帝駕崩了,蕭淺尚不滿一歲的兒子登基為帝,於越獻王為攝政王。
可這些都已與她無關,如今的她已徹徹底底成了一個閒散遊民,四海為家,無牽無掛。
國仇、家恨都已化作一縷青煙,消散無蹤。
……
於越,朝堂之上。
“皇上駕到——”內侍拖長了尾音,尖聲喊道。
“臣等恭迎聖上,恭迎太後。”文武百官齊聲高呼。紛紛伏地叩首。
蕭淺抱著不足一歲的幼子登上了高高的皇位:“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謝太後。”
於越的皇帝此時正吮吸著右手大拇指,琉璃般的眼瞳好奇地望著下方跪著群臣。
而一旁一名黑衣青年男子端坐在一把雕刻著三爪金龍的,寬闊得幾乎與皇位相媲美的純金太師椅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一雙狹長的眼,鼻梁挺直,鼻尖微微向下彎曲,如鷹鉤,硬朗的臉上平添幾分狠絕。年紀不過三十上下,卻是一身王者之氣,此人不是彆人正是於越攝政王,趙穆。
蕭淺,高坐在皇椅之上,掃視過下方無不臣服的文武百官,露出滿足的笑容。
終於,她坐上了這個位置;終於,再也沒有人踩在她的頭頂;終於,再也無人能夠掌控她的命運!
即使是下方那個黑衣男子,強大和高傲如他,也完全臣服在她的腳下,他為她殺了老皇帝,掃平一切阻礙,縱使大權在握,門下謀士紛紛勸諫他自立為王,也依然力排眾議,將她蕭淺的兒子奉為新皇。
而現在這些還不是她要的全部,很快,她就會將她所失去的,一件件討回來,將她所承受的,加倍地還回去。
讓那個人加倍地體會到她所承受過的痛苦!
霍清然,等著吧,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昨日所提出兵東黎一事,諸位愛卿以為如何?”蕭晗肅色,環視下方的文武百官。
朝臣們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無人敢發表意見。
蕭淺看向下首的趙穆,說道“攝政王以為呢?”
趙穆並未起身,直接說道“蕭瑒在位時,我們與之結盟,曾出兵相助,共同對抗蕭玴,與蕭玴之間早有仇怨,如今蕭玴奪權,入主東黎,將來定會與我於越為敵,兩國之間必有一戰!如今他元氣未複,自然不敢動作,但若等他重整兵馬,想必便是與於越開戰之時,況太後乃是東黎廢帝蕭瑒之妹,自家兄長為亂臣賊子所殺,太後複仇心切,微臣十分理解,不如便趁東黎積弱,起而攻之,於我於越並非無利,是以,臣以為此戰勢在必行!”
說罷,群臣無不響應。
“攝政王說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