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驕!
雖然在霍清然醒來以前,杜白便因故離開了汴安,但當時他已將她從鬼門關帶了回來,後續隻需太醫照看便可慢慢恢複。
時間點滴流逝,霍清然的傷也逐漸好轉,可她卻總是把自己悶在房間裡,終日鬱鬱寡歡,臉上難見半點真心的笑容。
赫連昀與她說話時,她也時常走神,常常聽不見他在說些什麼。
嫻妃、宸妃和玉昭媛歡歡喜喜地帶著瓜子來探望她,讓她再接著講那個女將軍的故事。
可霍清然隻是搖搖頭,說“我也不記得了那位女將軍後來如何了,許是死在了戰場上吧。”
三個少女怎麼都不能讓她開心起來,隻能泄氣地告辭。
赫連昀站在院子裡,看著她們三人一臉沮喪地出來便知是什麼結果了。
“皇上,臣妾儘力了。”嫻妃無奈地說道。
“是啊,霍姐姐怎麼都高興不起來,連瓜子也不磕了。”玉昭媛難過地搖搖頭。
宸妃也是垂頭喪氣。
赫連昀說道“朕知道,你們先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三人行了禮便離開了。
赫連昀笑著走進房裡,見霍清然斜躺在貴妃榻上,閉著眼睛。
他知道她沒睡。
“今日是初一,隨我去春風樓投壺玩可好?”赫連昀語氣輕快地問道。
霍清然緩緩睜開眼睛。
赫連昀不等她拒絕,立刻說道“我也病了這大半年,許久沒出去透過氣了,你便當陪我好了。”
霍清然隻好點了點頭“好。”
汴安仍是一如既往的繁華,可她的心卻一次比一次蕭條。
穿行在人群中,卻隻覺得空曠而孤寂。
春風樓三樓的廂房裡,霍清然靜靜坐著,麵前是一桌豐盛的菜肴,碗裡的飯菜卻一口未動。
似乎聽到有人在叫她,她下意識應道“啊?”
赫連昀說道“在想什麼呢?到我們了,快來。”
霍清然起身來到窗邊。
赫連昀遞給她一支箭,笑著說道“這麼點距離想必難不倒你吧?”
霍清然隨手將手中的箭投了出去,沒想到剛過半途便已著了地,周圍廂房裡似乎隱約傳來一陣低笑聲。
霍清然衝赫連昀抱歉地一笑。
赫連昀說道“想是你傷還沒好全的緣故,這投壺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我們去東興市集看皮影戲,自從上次以後我們還沒有再去過。”
“好。”霍清然輕聲答道。
二人來到東興集市,那個皮影戲班還在,正演著一出《絲鸞帶》,時間還早,客人並不多。
兩人在台下坐下了,安靜地看完了這出《絲鸞帶》。
戲終人散,兩人沿著東興市緩緩前行,街邊鬥雞走狗,舞刀雜耍,熱鬨非凡,霍清然卻仍平靜地走著,絲毫不為所動。
她整個人雖身處鬨市,卻好像遊離於世界之外。
也不知逛了多久,赫連昀突然停了下來,霍清然尤為注意,低頭向前走了幾步才發現赫連昀並未跟上來,她回頭看他“怎麼不走了?”
赫連昀看著她,突然柔柔一笑,他提步來到她麵前,從大袖中摸出一封信,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