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帶著烈性炸藥的轟炸機像蜂群一樣轟鳴而至,然後接連投放,喪屍是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躲閃的,那麼多喪屍,一個炸彈一個坑,紀暖和格裡兩人坐在車裡,捂著耳朵觀望,對麵的江岸很快就被火焰吞噬,在凜冽的江風吹拂下,形成一堵濃煙滾滾的火焰長城。
江岸都被炸彈砸出缺口了,被炮火波及的喪屍像螞蟻一樣落水,江水又急又猛,它們連掙紮都沒有就被卷進去。
喪屍人人得而誅之,如今是人類占據上風,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消滅屍群。轟炸吞沒了嚎叫,火焰灼燒了腐朽,在人類的堅船利炮下,龐大的屍群不堪一擊,成為了助燃的燃料,越燒越猛。
想想南雲,想想華都,還有格桑,章西……
紀暖不讓自己可憐喪屍,扭頭伏在格裡胸前,老老實實的聽著他的心跳。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不管心裡多亂,隻要聽著心跳聲就能平靜下來。
轟炸持續了三個小時,爆炸和火勢使得喪屍不進反退,轟炸機一趟趟的在魯江兩岸往返,直到最後一架消失在南邊的天空。
受到火焰長城的波及,紀暖他們所在的這邊也是氣味刺鼻,濃煙滾滾,在車裡都聞得到那種腐肉和土地燒焦的臭味,大量火藥爆炸燃燒,硝煙味也很重,屍油、燃燒物還有喪屍的碎片被江水推到他們這邊的岸上,在日暮之中,顯得十分蒼涼。
紀暖看著江水,感覺無論如何都吃不下魚了。
原路已經被聞聲而來的喪屍堵住,兩人沒辦法從原路回去,隻能開車繼續往前走,最後來到一個江邊的小哨所。
小哨所和轟炸的河段有相當的距離,喪屍不至於追過來,周圍荒無人煙。這所小水泥房子能遮風擋雨,裡麵有桌有凳,還有張可以容納兩個人的小床,對於兩個一直睡在車裡得家夥來說,這個落腳點很可以了。
格裡把車停好,紀暖進去簡單收拾,居然還在地上發現了幾隻用過的套兒,上麵臟兮兮的,估計也丟棄很久了。
格裡馬上就進來,她下意識的把那東西往角落裡一踢,然後把背包放在地上,招呼他“格裡幫幫忙,把床墊抬出去拍一拍。”
“好。”
格裡對她言聽計從,把床墊抬到屋外立在外牆下,還在抽屜裡找到了一根沒有電的電棒,然後用衣領護著口鼻,把床墊打得砰砰之響,灰塵齊飛。
等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他把拍打乾淨的床墊抬進去,紀暖把露營用的防潮墊鋪上,然後往上鋪毛毯,蓋被子。格裡見她忙碌,自己也不閒著,在小屋窗口點了火爐,外出一趟取了江水,過濾一下就擱上煮。
這裡是上遊,喪屍碎片和火藥都流不到這裡來,上上遊有什麼,他就管不了了,眼不見為淨,橫豎也毒不死他們。
紀暖不想吃魚了,他也沒在江邊找到彆的能吃的動物,這會兒就帶了手槍,想去外麵的林子裡碰碰運氣。
紀暖一聽,眼前一亮“那我也去。”
格裡想了想,說“行。”
他們滅了火,鎖好門,開車出去了。
臨走前,紀暖把角落裡的背包也帶上了,床上東西倒是沒動。
西南兩省氣候溫暖,一條魯江幾乎把華夏的氣候分成了兩邊,東省和北省的氣溫已經個位數了,西南兩省卻還是時常豔陽天,隻是入夜以後才會顯出寒冷。
兩人裝備充足,皮外套也有,這時候穿上同款拉好拉鏈,在林子裡找地方停車,然後挎著槍下來,仿佛兩個獵人。
這邊的喪屍不多,林中總應該有點獵物,哪怕摸到一兩隻鳥蛋也行啊!再不濟,蛇肉她也能接受啊!
隻不過摸黑行走半個小時,連個屁也沒找到。
看到她在身邊嘟嘴,格裡正要開口安慰,忽然,眼角瞥到一個一閃而逝的白影,兩人都看見了,頓時喜不自禁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