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蕪盯著他的背影，思緒漸漸遊離。前天夜裡她不小心聽到了曲淩和大伯母的電話聊天，如果猜得不錯，今天應該是曲淩爺爺的忌日。
晾好衣服出門，她特地去市場買了曲淩愛吃的鱸魚。晚上做好菜，她和曲譜等到十點也沒等到曲淩回來。
“你收拾一下，我打個電話給他。”拿著手機往外走，曲譜的臉色不是很好。
過了大概十分鐘這樣子，曲譜從外回來了。
“我去外麵找一下他，你收拾好了就早點睡吧。”
“我跟你一起去找吧。”
“不用，你在家等。”
現在天色又晚又下雨，他實在不想一個小姑娘跟著遭罪。
曲蕪點頭，溫聲提醒他一番後，站在屋簷下給曲淩發信息。十幾條短信發出，無一回複。
長棲墓園內，曲淩呆坐一旁，渾身都濕透來。他的頭發細碎地貼於額前，雨水順著臉頰流下，源源不斷。
準確來說，那也不隻是雨水，是淚水。隻有這個時候他才敢光明正大地流淚。
曲譜打車來到長棲墓園時，與騎機車的曲淩擦肩而過。盯著他快如影的速度，曲譜隻覺頭疼。
回到曲家，曲譜確認曲淩回來後，去洗了澡。
立在門口，曲蕪還是沒從剛剛的情景中回過神來。若是她看得沒錯，曲淩是哭過的吧。
她從大伯母處知道曲淩的身世很不好，可是她從來沒想過那麼桀驁不馴的人會落淚。她想敲響門安慰他的，可是啊，她生性就不太會安慰人。
“不要立在我門口，回屋睡覺。”
叮咚一聲，一條短信進來。曲蕪拿著看了看，想了會回了一條短信，“你出來吃個東西，我就回屋睡覺了。”
她隻是發出去碰運氣，卻沒想門真的打開了。
兩人對看一眼，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給我煮個麵吃吧。”
“好。”
開學的這一天，大伯母回來幫他們處理好報到的事後，又匆匆回了工廠。曲蕪本想問一下學費的事情，但大伯母好幾次都轉移了話題。
捏著手機站在校門口，她給曲歡打了個電話。
電話沒兩聲接了，她言簡意賅，“我的學費爸爸有沒有給大伯母。”
“我不清楚啊，但是應該是沒給，爸爸還沒發工資。”
“嗯，掛了。”
不再多說，曲蕪斷了通話。
她呆在校門口很久，呆到蘇明月叫了她幾聲她都沒反應。
看到蘇明月突然出現，曲蕪很是震驚，“你不是說明天才來學校嗎？”
“還不是我哥那二貨，非得今天送我來。”
蘇明月勾住她的手腕，示意她看馬路邊那個二貨。
曲蕪抬頭望去，視線有好一會沒有移動。那少年靠著車站在，低著頭看手機，那束陽光好像獨為他而照，閃閃發光。
“是不是覺得我哥很帥。”
“嗯。”
帥就是帥，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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