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番外 家國(下)_永遠是男配的我隻想當鹹魚_思兔閱讀 

國慶番外 家國(下)(1 / 2)

“小劉,你處理一下這個。”

“唉,好嘞。”

張部長十分看好這個新來的年輕人,要知道,現在這個世道,像他這樣能力強,不偷懶的年輕人,就像冬天的蒲公英一樣罕見。

疆國現在的氛圍可不算太好,官商勾結,資本當道,社會的大部分部件已經染上庸俗的瓦黃色,而大眾的三觀也慢慢向笑貧不笑娼靠攏。

這還隻是內部矛盾,外麵的話,掠日國和美夷聯邦每年打給大疆各個媒體的經費都快抵得上一個小國一年的稅收了,天知道那群抓叛國者的人每天都在乾什麼,這些年,大疆幾千年的文化自信都快被外國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小家子氣思想貶低成什麼罪大惡極的東西了,有時候想想也真是荒唐。

總的來說,一切都在向負麵發展。

挺可悲的。

張部長看著校長忙碌的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

有誰能知道他這個打了無數貪官汙吏的“鬥士”,在這偌大的天省最信任的竟會是一個新來的年輕人呢?

張部長的信任其實是很合理的,畢竟一個無親無故,滿腔熱忱的孤兒,對乾他這行的人來說,實在太過討喜,無法拒絕。

據小劉所說,他的家人在某場工業事故中喪生,是張部長的同行幫他討回了賠償,讓他得以安葬父母。

“對了,小劉!”

張部長忽然想到一件事,叫住了小劉,“接她之前先去藥店買幾支哮喘藥。”

這次要來的是京都的老同事,對張部長來說,是摯友,也是知音。

“好嘞。”

在上司的目送中,小劉撐起傘,在黑壓壓的烏雲中開車駛向目的地。

火車站邊熙熙攘攘,即使是這不儘的大雨也阻不住人海的匆忙。

小劉的臉不算稚嫩,卻有種說不出的秀氣,大概是早年的遭遇所致,他有著同齡人不具備的老成。

他哼著某人教他的曲子,在大雨中慢慢向前行駛。

天省的氣候潮濕,烏雲大多伴隨著迷霧。

淺白色的霧氣中,小劉終於看到了那個提著箱子的女人。

她大概中年,戴著眼鏡,很瘦,大概是常年在西北兩地奔波的原因,氣色很糟糕。

“邱女士,這裡。”

小劉將車停在她麵前,打開窗戶,在她警惕的目光下拿出自己帶有專門印記的工作證,“我是部長派來接你的,你可以叫我小劉。”

邱女士在反複確定了那個印記的真假之後,終於放鬆警惕,將行李放到後備箱。

“你就是老張一直說的那個年輕人?”

邱嵐一把拉開車門,解脫似的躺在後座上。

為了保險,她是從上個站點一路走到這裡來的,她現在感覺全身都要散架了。

“大概是吧”小劉撓了撓頭,“張部長在天省認識的三十歲以下的人大概就我一個反正。”

“那應該就是你吧。”

邱嵐眯起眼,打了個哈欠,“知道我來是為了什麼嗎?”

“抓魚。”

“哪條魚?”

“大魚。”

大魚是條喜歡金子和漂亮姑娘的懶魚,隻會不勞而獲,卻也身居高位。

“那個,我已經把你的房子收拾好了。”小劉從後視鏡上看到昏昏欲睡的邱嵐,“還有幾分鐘就到了,你到家再睡好一點。”

“不管不管我就睡一會兒”

她大概是真累了,不一會兒就陷入深眠。

這個女人是疆國無數有錢人的克星,抄過無數人的家,惹了京都不少人的利益也能全身而退,可以說是小劉這行人的偶像級人物。

難以置信會是這麼個普通人,小劉看著前麵擁擠的車流,無奈地歎了口氣。

該怎麼辦呢?

第二天,養足精氣神的邱嵐在小劉的護送下見到了張部長。

“喲,老張。”

散漫的女人沒大沒小地向上司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

“嚴肅點,開會呢。”

說是開會,實際上這個辦公室隻有老張,小劉,邱嵐三人。

二十平米的辦公室角落,阻隔信號的設備全力運轉著。

“這次我們接的是大活,可能要在天省耗個三五年,你在京都的事都安排好了嗎?”

“老張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邱嵐擺了擺手,“我一個孤兒,無牽無掛的,在京都能有啥事兒?”

“你都三十五六,還是抓緊時間找一個吧。”

老張不是第一次提到這事兒了,“我一輩子沒娶妻,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你可不要學我。”

其實老張早年有個可以談婚論嫁的對象,隻不過在他破獲了人生中第一件大案子之後遭了報複,毀了容。

二十年前的社會還不太開放,那姑娘想不開,趁旁人不在找了根房梁,吊死了。

“行了行了,你就彆管了。”

邱嵐不耐煩地翹起二郎腿,“快把情報給我,開會呢,嚴肅點。”

“你,唉。”

老張無奈,隻能從保險櫃裡拿出幾疊資料,“喏,蘇瑞的資料都在裡麵,自己看。”

邱嵐拿起資料裝進包裡就要往外走,老張看到,連忙叫住她。

“欸!就些都不能帶出去,就在這裡看完。”

“這麼多,在這兒看完,你確定?”

邱嵐指著那一疊比字典還厚的資料,挑著眉毛。

“看前幾頁就行,後麵都是雜項。”

”好吧。“

邱嵐重新坐下,抽出前幾張資料。

“我看看蘇瑞,京都人,六三年生,**年於華府學院畢業。”

“家庭背景謔啊!父親是蘇家第二百三十六代後人,母親是韓家家主之女,怪不得胃口這麼大呢,前朝餘孽啊這是。”

“看重點看重點!”

對於這個思維跳脫的家夥,老張實在沒招,“你管人家爹娘祖輩乾什麼。”

“我這不是了解他的家庭背景嘛。”邱嵐砸了咂舌,繼續往後翻,“畢業後考了公務員,因為能力強而受到上司提拔,唉小劉這個和你很像啊。”

“你咒人家小劉乾嘛,看重點啊!”

“行行行,我看後麵,看後麵好吧。”

邱嵐繼續往後翻。

“上任天省財務部部長之後,薩朗商人注冊的安瀾網絡有限公司便在短短三年內占領了天省的網絡和外賣市場,並在去年又入股了一家房地產公司,此後天省的大部分房地產公司便因為各種‘意外’破產倒閉,此外該公司開設的外賣平台還有疑似壟斷的行為唉你說這群薩格爾人花了幾百年時間都沒把蘇聶打下來的地方收回去,怎麼到現在還不老實?”

“”

“嘛,就是老一套的官商勾結嘛,隻不過這次官和商的來頭都大一點,給我三五年,隨便搞定的。”

“有什麼問題就找小劉,他是天省本地人,你遇到的大部分問題他都能解決。”

“好的好的。”

“滾吧。”

“好的。”

出了辦公室的門,邱嵐“嘖”了一聲。

“你說他是不是到更年期了?”她對旁邊的小劉說,“脾氣越來越差了。”

“也許吧。”

“所以,你現在要做什麼?”

小劉看著摩拳擦掌的邱嵐,好奇地問道。

“那當然是,減肥啦。”

“嗯?”

之後的兩個月,小劉在邱嵐的委托下前往商城買了無數健身器材,老張精心為邱嵐準備的套房硬生生被邱嵐布置成了健身房。

每天在跑步機上帶上兩個小時,引體向上六百個,深蹲十五分鐘,午餐隻吃雞胸肉和蔬菜,睡覺前會一邊敷麵膜一邊做半小時的瑜伽運動。

小劉看著這個女人近乎自虐般的行為,從一開始的震驚到最後的麻木,親眼看著她從初見時的中年大媽變成一個青春靚麗,身材火辣的女子。

“怎麼樣?”

邱嵐照著鏡子,拿著之前她在某報紙上的照片和現在比對,“能不能看出我原來的樣子?”

“不能。”

這連畫風都變了好吧?“那就好。”

邱嵐最後照了眼鏡子,隨後果斷回頭,“走,應聘去。”“對了,我之前拜托你弄的假身份搞到沒?”

“這兒呢這兒呢。”

小劉拿出寫著“祁蓮”的身份證遞給她,“都搞定了,學曆是我拜托京都大學的老朋友登記的,掠日商會認證的特級財會,夠你用了。”

“感謝感謝。”

邱嵐叼著一根煙,摸著下巴端詳著那張身份證上戴著金絲眼鏡的女人,思索了片刻之後,神色突變。

街邊的女流氓瞬間變成坐在辦公室裡的精英人士,怎麼看怎麼違和。

“安瀾那幾個手腳不乾淨的會計抓了沒?”

“都安排好了,你去就行。”

“這種事怎麼能著急呢?”邱嵐吞雲吐霧之後,把煙掐滅,“怎麼著也得先吃頓火鍋討個吉利啊。”

“對吧,老公?”

邱嵐嘿嘿一笑,眼中儘是狡黠。

“唉。”

當晚,邱嵐家裡。

小劉的廚藝意外的不錯,自製的火鍋料實在太過下飯,以至於一向克製的邱嵐久違的喝多了。

“我,小劉我給你講”

滿身酒氣的女流氓一把摟住小劉,傻傻地笑了,“我啊,自小沒爹沒娘。”

“雖然是京都人,但那家孤兒院的院長不是人,自己買了彆墅豪車,我們在院裡每天卻隻能吃一頓稀飯。”

“那會兒,我每天餓的,恨不得把自己的指頭啃下來。”

“然後就有一天有一天嗷哪天來著?”

“就那天,老張帶著一群警察來了。”

“他那時候好特麼帥啊!”

“就那麼一指你知道嘛,就那麼一指,那個老不死的院長就癱在那了,那場麵,唉呀,我跟你講,屎尿橫飛,老惡心了。”

“之後,之後的第二天,我就吃飽了。”

“那時候,我的天,第一次吃飽,我感覺太陽都冒著金光你知道嘛?”

“太!特麼幸福了!”

“然後然後我就發誓我早年不是有個親弟弟餓死了嘛?”

“我就發誓,我要向老張學習!我要比他還狠!比他還絕!”

“京都,餐桓,包括這次的天省,有無數人!無數人你知道嗎?”

“他們都恨死我了,我讓他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他們恨不得抽我的筋,扒我的皮哪怕付出一切代價!”

“但我就敢來,唉,我就敢繼續過來,就敢讓他們更慘,死得更絕。”

“我這些年,沒把自己當人看,你知道我為的是什麼嘛?”

“什麼?”

小劉喝得也有點多了,他臉色微紅,帶著醉態。

“我為的!就是讓這世道不會再有餓死的孩子,就是讓這個該死的世道能對孩子溫柔點兒,能讓那些小兔崽子未來有變成混賬,變成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機會!”

“我為的,就是這個!”

“去他的大疆國吧,誰特麼愛那種鬼東西,姑奶奶我可不在乎那種爛到骨子裡的東西,我就特麼一抓人的小老百姓,什麼家國,什麼大道理,老娘又不管事,整天給我整那些東西乾嘛?”

“我這輩子就跟那群畜生杠上了,什麼宏觀經濟,什麼大局觀,去他的吧,誰讓娃娃沒飯吃,誰就是我不死不休的敵人!”

說罷,為表豪情,邱嵐抓起酒瓶,仰頭一口悶掉。

酒儘,人倒。

唉。

這麼一個不講道理的女流氓,卻比那些冠冕堂皇的偽君子更愛這個大疆朝,也真是荒唐。

小劉將那醉倒的女人扛到床上,自己也倒在一旁悵然睡下。

第二天,精神得像沒事人一樣的邱嵐坐著小劉刻著軍章的越野車,踏上了安瀾網絡有限公司人事部的大門。

“這是我的簡曆,要求年薪七十萬,雙休,五險一金,否則免談。”

“額這位女士,我能否冒昧問一句,剛才開車送你過來的人是哪位?”

“是我老公,剛好順路就送我過來了,有問題嗎?”

“不,沒有。”

以為是要來抄家的人事部長匆忙地擦了擦汗,拿起桌子上那厚厚一疊的履曆,咽了口唾沫,“那個,一百萬,三休,年終獎另算,可以嗎?”

“嗯也行。”

過了幾天,當安瀾的人查到這位叫祁蓮的女人底子乾淨,且擁有不少因為錢而留下的黑曆史,且嫁了一個有權利知道某些風向的,同樣風評不太好的丈夫時,某個高層敲響了祁蓮的辦公室。

“這裡有些小禮品。”

有著一副異域麵孔的薩朗商人麵帶微笑,推過來一張暗金色的銀行卡,“美夷聯邦銀行的高級賬戶,我相信京都大學畢業的祁小姐一定聽說過它的安全性。”

麵容精致的女人看著麵前的那張卡,眼中一閃而過的貪婪並沒有逃過高管的眼睛。

他笑得更加親切了。

“我們隻是想要一個合作的機會而已。”

“合作?”

“對,是我們公司,和祁蓮小姐你們一‘家’的合作。”

“我考慮考慮。”

雖然這麼說,但貌似精明的女人還是默默將那張卡收到自己的口袋裡。

隔天,祁蓮的衣著樸素了許多。

薩朗人見多了這種人,他們當然不相信這些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垃圾,他們相信錢。

錢,能解決一切。

通過某些手段得知掠日某個小區被不知名賬戶花巨款買下的安瀾總裁,薩格留斯看著監控裡那個貌似在認真工作的女人,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那張卡是賞賜,也是枷鎖。

“再去查查這家人對了,聯係蘇部長,讓他幫忙打聽下這個人的丈夫。”

“是。”

如果可以的話,這家人是可以用的。

因為那個人的到來,最近薩格留斯失去了不少羽翼,正愁沒人用呢。

一切都在計劃中。

薩格留斯想到那個人,不由露出謙卑的神色。

犧牲是必然的,他那遠在家鄉的妻子也習慣了沒有他的生活。

犧牲是必然的。

當天下午,邱嵐家裡。

“鏘鏘鏘鏘!你看這是什麼?”

邱嵐得意地拿出那張暗金卡片,“這可是能買下掠日二線城市市中心一整個高檔小區的至尊金卡哦。”

“行了行了,之後都要充公的,你悠著點。”

“嘛,不花白不花,走,打扮低調點,咱消費去。”

當然,是做給彆人看的。

不過在商場買買買的感覺,真的爽。

之後的日子,在薩格留斯的示意下,邱嵐逐漸接觸安瀾網絡有限公司的內核圈子。

在那位高管的帶領下,她認識了掠日的大商人,美夷聯邦的某位將軍,來自瑞瑟的農場主,和數不勝數的用著不同語言的科學家。

她的職位越來越高,權力越來越大,在公司表現得也越來越低調,儘管她給很多人穿過小鞋,但她在公司裡的風評卻越來越好。

與此同時,她那位據說在某個大人物麵前很有話語權的丈夫也表現得越來越清貧,他不再開著公車辦私事,偶爾也會請同事吃頓飯。

任誰看,這都是一對模範夫妻,有著優良的品格和憑自己努力爭取到的大好前程。

就,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生活就這麼繼續著,一年過去了。

終於,在祁蓮拿下一張足以改變市場格局的大單子時,從未露麵的薩格留斯向她發出一起喝下午茶的邀請。

“感謝你,祁女士。”

有著一雙碧藍雙眼的英俊男子用一杯紅酒送彆祁蓮,“很榮幸我們公司能得到您的幫助,期待我們之後的合作。”

“好的薩格留斯先生。”

穿著樸素的白襯衫,美麗的女人捏著那張嶄新的銀行卡,微微笑道,“期待下次合作。”

當晚。

“我見到他了我見到他了我見到他了老娘終於特麼的見到他了哇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我我真特麼的厲害哇哈哈哈哈哈!”

露出本性的邱嵐猖狂大笑,“快快快,聯係老張,我特麼聯係到那個薩朗牲口了!”

“知道了知道了。”

小劉無奈地擺了擺手,拿出衛星電話,聯係了老劉。

“對了,這張卡咋整?再買個小區?”

“充公。”

“嘖。”

不得不說,祁蓮的工作能力真的強到讓所有人都歎為觀止。

包括薩格留斯。

她真的太好用了,薩格留斯熬夜才能完成的工作放到她手裡隻需幾個小時就能搞定,生意場上她妙語連珠即使是脾氣最糟糕的商人也會對她交口稱讚,公司裡看似死仇般的恩怨在她的調解下就和孩子的玩鬨般可笑。

說真的,有這種人在旁邊幫忙,再勤勞的人也會變成廢物。

僅僅過了五個月,薩格留斯就發現自己離不開祁蓮了。

“不得不說,祁小姐,現在想起我之前對你的評價,我就像個小醜一樣可笑。”

“之前?”

相處了這麼久,祁蓮已經和薩格留斯混熟了,“之前你以為我是什麼?”

“一個貪婪且精明的騙子。”

“那現在呢?”

“一位有資格得到一切的女神。”

“我還是不太適應你們薩格爾人的文化。”

“薩格爾原來的文化粗鄙不堪,女士,是那場戰爭之後,薩格爾的幸存者在流浪時學會了高貴。”薩格留斯用手將垂在眼前的璀璨金發撥到耳邊,“就這點來說,薩朗人感謝大疆。”

“大疆嘛我以為隻有老一輩的人會這麼稱呼疆國。”

“疆國還是過去的大疆朝,女士。”薩格留斯提到這裡,眼中流露出近乎卑微的虔誠,“大疆從未改變過。”

“誰知道呢。”

“對了,我等會兒要去赴一場約,能把我保險櫃裡的那枚翡翠取出來嗎?”

“哦哦,知道了。”

祁蓮從薩格留斯手中接過鑰匙,打開保險櫃。

“嗯?怎麼沒有?”

祁蓮疑惑的聲音響起,“你確定在這裡麵?”

“在吧,不在嗎?那是我前天去掠日的拍賣場買的,我記得拜托奧列夫放到保險櫃裡了。”

“你等會兒,我再找找吧。”

“我找到給你送過去吧。”祁蓮隨意道,“你要去哪?”

“文雅居,你到了以後把盒子交給前台就行了。”

“好的好的。”

看著薩格留斯離去,祁蓮關上保險櫃,拿出自己藏在袖子裡的翡翠盒子。

白色糖心的古翡翠,價值連城,百年難遇。

大概沒多少人知道蘇瑞的母親來自韓家,更沒多少人知道那個韓家是傳承了幾千年的術士家族,擅使古玉占卜商機未來。

暗線要沒了,這麼想著,祁蓮用藏在裙底的通訊器聯係了小劉。

“通知奧列夫,離開天省,然後聯係文雅居的線人,讓他們儘可能的收集證據,不要打草驚蛇。”

幾分鐘後,小劉發來回複。

“收到。”

久違的機會,祁蓮,或者說邱嵐在翡翠盒子邊緣貼上幾乎透明的竊聽器。

兩小時後,邱嵐得到了一通尚且不算證據的錄音。

“這還不能給蘇瑞定罪。”邱嵐把玩著那盤磁帶,不耐煩地抱怨道,“我還得再待上個兩年。”

“安啦安啦,什麼事都需要耐心。”

小劉在旁邊敷衍道,奧列夫離開天省的事宜都是他負責的,很麻煩。

他現在感覺全身都要散架了。

“什麼時候才能把那個家夥送進去啊,我還想去楓城找事兒呢。”

儘管由於那兩隻狐狸狡詐的話術導致這通錄音沒什麼價值,邱嵐這邊還損失了奧列夫這麼個暗線,但任務還要繼續,邱嵐也不可能就這麼放棄她的事業。

邱嵐在天省上流社會醉生夢死的生活還在繼續著,薩格留斯也將她看得越來越重要,不斷放些了不得的權力給她。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有時候,邱嵐會給小劉抱怨,“再不收網這個公司就是我的了,我也很為難啊。”

“放心放心。”在沙發上大爺一樣癱著的小劉懶散地說道,“說不定再過幾天我就抓到蘇瑞的把柄,提前幫你把這個任務完成了。”

“你敢!”邱嵐瞪了他一眼,“我給你講蘇瑞是我的,誰也彆想搶!”

“行行行,你的你的。”

“話說,這個任務做完我們倆去領證吧?”

“哈?”

“你看,我也不醜,雖然三十多了,但臉比你還年輕,嫁給你不委屈你吧?”

“我覺得挺委屈的,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主要老張前兩天又跟我提了一嘴,讓我留個種。”

“不留,不結。”

“為啥呀?我長得不好看嗎?”

“法律規定不能重婚。”

“你結婚了?”

“對,我娶了我的事業。”

“那真巧,我也是。”邱嵐灑然一笑,“我嫁給了我的事業。”

等待,等待,邱嵐和小劉就這麼等待了整整三年,終於等來了那個機會。

據小劉所說,老張那邊實在等不及了,拖了很多關係,開了一場慈善晚會。

這場晚會請了很多權貴,包括薩格留斯和蘇瑞。

“這場行動,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晚會開始前,小劉對邱嵐嚴肅說道,“我們隻要讓蘇瑞和薩格留斯單獨接觸,就能收集到他們勾連的證據。”

“那個”

邱嵐舉手,“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讓他們單獨接觸就能收集到我花了三年時間都沒找到的證據?”

“不知道。”

“不知道?”

邱嵐提起嗓子,“你不知道搞這麼大聲勢?”

“又不是我搞得,你冷靜點。”小劉安撫了邱嵐的躁動,“這場行動最關鍵的因素就是你,未經許可的錄音錄像不能充當法庭的證據,需要你當人證的。”

“好吧好吧,但願老張出的這招有用,楓城那邊再拖就是下一個天省,我和他得趕緊過去。”

晚會在一場煙花中,開始了。

主持人先是聲淚俱下地指著大屏幕上收不到教育的山區孩子一通演講,中心思想是你們趕緊把錢打到我賬戶裡我好去幫他們上學,隻字沒提那到底是哪個山區,他有什麼渠道在那些深山裡開學校,具體的開銷是多少。

象征性地哭了兩鼻子之後,已經年過半百的蘇瑞從兜裡顫顫巍巍拿出幾張皺皺巴巴的紙幣,塞進捐款箱。

塞進去之後,場上所有穿著華服,且知道他是誰的人都滿盈熱淚地鼓掌,並紛紛學著他往箱子裡塞錢。

正當邱嵐想著如何才能讓蘇瑞和薩格留斯單獨會麵時,她突然發現身旁那個金發碧眼正虛偽地流著淚的男人不見了。

遠處,像是捐出了自己畢生積蓄的蘇瑞也一步步向廁所的方向走去,邱嵐看著他的背影,隱約感覺到了什麼,跟了上去。

不知道為什麼,邱嵐內心忽然湧現出某種強烈的不安。

“小劉。”她對著藏在衣領處的隱形耳機說道,“他們去哪了?”

“熱導航顯示他們在廁所附近的休息室裡,那裡沒有監控,你得過去看看。”

邱嵐找到他們所在的那個休息室,在廁所找到通風管道,通過它爬到蘇瑞和薩格留斯正上方。

房間裡除了薩格留斯和蘇瑞還有第三個人,似乎是個女人。

邱嵐看不清那個女人長什麼樣,隻能看到她的衣角。

應該是個有品位的人,跟她一樣選擇了棕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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