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沙漠索戀之旅,因為名字過於浮誇,目的卻十分崇高的原因,參與者們默契地將其稱之為“索漠旅途”。
這場啟明星當地的青年才俊組織的盛大旅途,其意義在於,通過對天際沙漠這一死地,在曆史前四次探索的基礎下,對曾經出現在天際沙漠中“無儘能源”這一事物,進行徹底的,透徹的全方位解析。
“也就是說,這實際上是一個很正經的活動?”
季清歌挑著眉,看著麵前的阿煮,眼神中帶著探究。
“當然了,這可是啟明星的朝陽發起的一場遠征,是人類史上的一大步!”
雖然這麼說,但阿煮領著季清歌穿梭在宛如狂信徒般的人群中時,底氣多少還是帶著些許不足。
“大家,大家隻是都很興奮,想讓所有人都參與這場盛事,僅此而已。”
怎麼說呢,季清歌其實已經有點相信她了。
原因當然不是因為阿煮蹩腳的演講和宣傳,作為星穹最高的權貴階級,季清歌已經在狂熱的人群中看到不止一個老熟人了。
而且這些年輕人為了裝飾舞台而擺弄在廣場中心的機器也不是什麼可笑的玩具。
粒子炮,永音閘道,鼠疫飛艇,都是實打實的戰爭機器,持有這些武器,哪怕隻是一個旅,也能在十天內攻克一個中型殖民星。
所以那家夥到底要搞什麼?
在外遊曆了太多時間,已經對自己的親姐姐一無所知的季清歌對其有著相當的戒備。
天際沙漠的正北部,柒城的邊境,死境的入口,人山,人海。
熱浪的狂潮也抵不住這群青年的怒火,他們懷著對未知和天險的憤怒,隨時準備對其發出雄獅般的嘶吼。
“數百年前!我們的先輩!無畏者”
人群的中心,紅發的青年高吼著。
“尋到這顆荒蕪的死星。”
“他們在這裡駐紮。”
“生存。”
“掙紮。”
“幾度瀕死。”
“幾度絕望。”
“那是至暗時刻,彼時,我們最後的一台環境擴容器被無止境的沙暴摧毀,最後一台塑能機被地底的蠕蟲吞噬。”
“我們的祖輩將死,將和星穹那萬億死在路途的拓荒者一樣,沉入深淵。”
“可他們活下來了。”
“一個旅人。”
“一個被放逐的旅人,。”
“一個一無所有的人。”
“他在溪流乾涸時,徒步進入了天際沙漠的最深處。”
“三個月後,在烈日最高昂的正午,他帶著知識,綠洲,和江河,從沙漠的最深處歸來。”
這位更是從小就認識的老熟人啊
季清歌在遠處眺望這那個喘著粗氣的紅毛,心中不詳的預感更盛了。
駱遠庭,啟明星總督之子,算是星穹目前最傑出的那批年輕人之一。
他整個家族為邊境戰場貢獻了大概百分之二十的新式武器,可以說,人類目前能在蟲族的進攻下保留大部分的領土,他的家族占一小半功勞。
而作為駱家家主的長子,駱遠庭的能量,在啟明星附近幾個星域,差不多和皇室是一個量級的。
所以說那個家夥到底想乾什麼?
召集這麼多,在星穹以兆億為計數的人口麵前也可以說是青年才俊的年輕人,去一個早就被各種探索設備掃描過無數次的荒漠,找一個連虛無縹緲的傳說中都隻有隻言片語的無儘能源。
直覺告訴季清歌那個家夥
“喲。”
突然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讓季清歌惡寒突起,汗毛聳立。
她回頭,隻見笑眯眯的女人故作熱情地摟住她,像是之前在白帝星上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熟絡地和自己打著招呼。
季語柔,她的姐姐。
一個和她的記憶截然相反的人。
也是季清歌目前唯一忌憚的人。
“你有什麼目的?”
季清歌拍開她的手,戒備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