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富江剛要說話。
張開嘴,口中鮮血直流。
他的舌頭化成了膿血,嗆得他說不出話來。
通紅的臉,痛苦地顫抖著。
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慌忙後退一步,觀察四周。
安靜的可怕,依然看不到任何人影。
就連鬼影都沒有。
水滴的聲音越來越明顯,陰暗潮濕。
川上富江口齒不清地嗚咽,似乎說出了一個名字。
但我聽不清楚。
我砍斷困住他的鐵鏈。
不會讓他死得這麼輕鬆。
他跪倒在地上,磕頭,鮮血直流。
我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扔出牢籠。
他的頭撞在牆上,半晌爬不起身。
我上前,將金剛杵頂在他的脖子上:“出來!誰在背後!不如出來說話!”
沒有聲音。
川上富江更是慌張,已經不再害怕我手中尖銳的金剛杵。
此刻的他沒有了所有的光環和保護。
就像是一個無能的傀儡。
但是現在在我麵前的人並不是傀儡,而是一個真實的人。
被拋棄。
是的,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
他上麵的人將他扔出來,交給我。
一切,都是他們計劃好的。
我拖拽著他:“帶路!”
川上富江卻掙紮著,用力搖頭。
沒有了武器和保護他的人,現在的他什麼都不是。
我一腳踢在川上富江的身上。
他整個人向前傾倒,就像是一條狗。
“帶路!”我再次說道。
川上富江在地上爬,向前爬。
想要從我的眼前消失。
卻不知道,現在的他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沒有人會幫助他。
我隨便動動手指,他就會沒命。
我快走兩步,站在川上富江的麵前。
他跪著,我站著。
他仰著頭,慌張地望著我。
身上到處都是血漬,他用力對著我磕頭。
像是要求我放他一條生路。
但是,一切都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容易。
“川上富江,你的人,現在到底在哪?隻要你告訴我真相,我或許能放你一條狗命。”
我一字一句地說著。
川上富江聽到,加速磕頭,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更加惶恐。
他在害怕什麼?
難道背後的人,比他們這群用人做實驗的畜生還要可怕?
“帶路!否則,你一定會死在這裡!就算他們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川上富江看著我的身後,眼神中的惶恐慢慢消失。
他笑了。
很明顯的,咧著嘴笑了。
我立刻想要轉頭,卻感覺到身體一緊。
倒吸一口冷氣。
一把匕首刺穿了我的脖子動脈。
我疼得無法呼吸,轉頭,看到了蘇宛箬慌張的臉。
她看到我回頭,跌坐在地上。
我抓住刀柄,將匕首拔出來。
血水染紅了我的衣服。
我頭暈目眩,卻沒有痛感。
步步走向蘇宛箬:“為什麼”
蘇宛箬坐在地上,身體後撤:“銅錢,我隻想要銅錢,交給我,我就帶你離開。”
我的眼睛開始模糊,看不清蘇宛箬的表情。
“誰讓你來的?”我問,同時,跪倒在地上。
蘇宛箬搖頭,依然惶恐不安:“沒有誰,我隻想活著,我不想死,在任何地方活著都可以,我我不想再繼續這種可怕的輪回,我受夠了!”
我發了瘋,突然伸手,鉗住蘇宛箬的脖子。
蘇宛箬掙紮著。
我看不到她的臉。
但是,我能感覺到她的痛苦:“韓大方,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活到最後的人,
但我們不是,我們陪著你的人生,直到最後,再從頭開始,一點都不公平!”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身體癱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