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敢開機,更沒敢給霍權辭打電話。
她去了周歸璨那裡,在對方開門的一刹那,倒了下去。
“總裁,你現在的幸福都是偷來的,你以為等時小姐知道了那些,還會留在你身邊麼?到時候你就變成了罪人。”
“我的事與你無關。”
“我隻是可憐時小姐而已。”
昏迷的時候,她的腦海裡反複燒著這句話,如魔音入耳。
周歸璨讓醫生給她喂了藥,馬上給霍權辭打了電話。
按理說許長安是他的兄弟,這個電話該打給許長安才對,但是他不蠢,從時嫿嫁給霍權辭的那天開始,他就看出來了,許長安和這個人再無可能。
霍權辭來的很快,渾身還帶著寒霜的氣息。
他彎身把手放在時嫿的額頭上探了探,發現她的衣服已經被換過,詢問的看向了周歸璨。
周歸璨嫌棄的抿唇,“我讓女傭換的。”
霍權辭這才沒有追究,彎身打橫一抱,將時嫿抱進了懷裡。
“多謝。”
他的聲音淡淡的,片刻都沒有停留,直接回了淺水灣。
周歸璨本想多嘴的說一下時嫿剛剛的狼狽樣子,可是想起時嫿暈過去前說的話,他選擇了閉嘴。
他開門看到滿是惡臭的時嫿時,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彆讓霍權辭看到我的樣子。”
她說完這句,直接往後一倒,暈了過去。
周歸璨的眉頭皺了皺,這兩個人難道又出現問題了?
車裡。
霍權辭緊緊的把時嫿抱著,注意到她還燒得通紅的臉龐,冷冷開口,“開快點兒。”
司機連忙點頭,用力踩了油門。
彆墅裡早已經有醫生在等著了,等到時嫿被放在床上,醫生連忙仔細檢查。
“霍先生,時小姐隻是受涼而已,沒有大問題。”
霍權辭鬆了口氣,將她的頭發撥了撥,眼裡複雜。
時嫿醒來是在半個小時之後,看到等在一旁的男人,她下意識的就要往遠處靠。
霍權辭蹙眉,將她拉了回來,“怎麼了?”
時嫿抿唇,飛快的斂住眼底的神色,“隻是做了噩夢,對了,屈影和南時呢,我怎麼沒看到他們?”
霍權辭捏著她的手緊了緊,淡淡答道“南時還在外麵有點兒事,估計明天才回來,至於屈影,我把他外派了,以後不會出現在淺水灣。”
時嫿的眼裡劃過一抹嘲諷,外派?
派到閻王地獄麼?
“哦。”
她的臉上沒敢表現出任何不對,努力平複著情緒,害怕被霍權辭看出一點兒什麼來。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了那一幕,她真不敢相信,霍權辭居然開槍打死了屈影。
她自問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可屈影好歹曾經救過他的命,又是他的兄弟,而且當時他都已經跪下了,那麼誠懇坦然,就不能饒他一命?
如果換做是她,她會留著屈影一條命,而不是直接爆頭,一點兒生機都不給他。
如今他如此輕而易舉的說出把屈影外派的話,可見真的殘忍。
時嫿的心裡涼了涼,更加懷疑屈影和霍權辭所說的那個秘密。
之前她偷聽了屈影的話,她本來對屈影這個人有了防備,但現在想來,當時屈影並不知道她躲在暗處,又怎麼會故意演戲給她看?
何況剛剛他更是丟了命,一個人會用生命去演一場戲麼?
值得麼?他又得到了什麼?
這些問題一想,時嫿幾乎百分之百的肯定,屈影之前說的話是真的。
他確實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但是下了這道命令的人,是霍權辭。
時嫿恨不得拿過一旁的水果刀,現在就給這個男人一刀。
可是她得忍住,彆墅裡處處都是霍權辭的人,若真是不小心傷害了他,她的下場也隻有死路一條。
她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手心,指甲戳的掌心的肉發疼,可唯有疼痛,能讓她清醒。
霍權辭看到她在發呆,伸手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昨晚你去哪裡了?自己逃脫了麼?”
時嫿心頭一凜,下意識的就覺得這是霍權辭在套她的話。
難道他已經懷疑她躲在垃圾桶裡了?
疑心一旦種下,就會長成參天大樹,這就是屈影的目的,現在看來,他確實很成功。
他用自己的死,對霍司南表了衷心,同時也在時嫿的心裡埋下了種子。
隻要這顆種子不停的成長,兩人注定拔刀相向。
何況在這之前,他已經先一步打好了基礎,故意讓時嫿聽到那些話,攪亂她的思緒。
一環扣著一環,讓她對霍權辭的懷疑加深。
“是啊,那群綁匪不是很專業,我半路跑了。”
時嫿冷靜的說道,手心裡已經滿是汗水,“對了,童航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屈影說童航被送去了醫院,情況怎麼樣,那一槍有沒有要他的命?
可是她的話剛說完,霍權辭的氣息就變了,抬眼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如果我沒記錯,你被帶走的時候,童航已經倒在血泊裡了,時嫿,你見過屈影了麼?”
他的聲音淡淡的,時嫿卻覺得一個驚雷響在耳邊,炸得她頭昏眼花!
她沒想到霍權辭居然細心到了這種地步,抓住了她話裡的漏洞,逼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