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降了下來,時嫿睜開眼睛,看到她守在床頭,眉宇皺緊,“單薇,你回去吧。”
單薇一下子就清醒了,扶著她的背,“你好些了?”
“我讓你回去。”
時嫿的聲音不容置疑,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直覺告訴我,當初給你的手鐲很重要,我突然想起霍權辭跟我說過的話,他說有人想要抹殺我的存在,我想那個手鐲應該是身份的證明,我願意給你,證明我當初十分信任你,而且我仔細想想,給你保管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你和我沒有明麵上的接觸,不會有人懷疑那個手鐲在你那裡,所以你回去吧,以後除非我主動約你,否則不要出來見我。”
單薇仔細想想,覺得是這個道理,她握著時嫿的手,聲音堅定。
“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但我想告訴你,我們都很想幫你,你自己也要振作,霍權辭不會死的,隻要沒有看到他的屍體,你就要堅信,他不會死。”
時嫿撇開視線,盯著窗外的月光發呆,“我醒來後,不敢告訴大家我很想他,我現在看什麼都像他,看月亮像他,看星辰像他,那些白亮透徹,溫柔冷清的光,都讓我想起他,其實我不太懂深愛,隻是醒來後,分外的想他。”
“時嫿,他會一直陪著你的,你見到的每一簇光,都是他。”
時嫿鬆開她的手,緩緩閉上眼睛,“既然是我把他弄丟的,那我就要親自把他找回來,誰都不能阻攔我。”
單薇沒說話,起身站了起來,“我先走了,手鐲我會一直留著,你好好保重。”
時嫿閉上眼睛,眉宇是深深的疲憊,又睡了過去。
精神上的消耗是致命的,就像修羽說的那樣,她沒有瘋,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她這一休息,直接休息了一周。
她沒有讓人去打聽霍權辭的消息,因為她確信,那個男人一定還活著。
她下樓,吃過早餐,看到南時正在處理帝盛的文件,呐呐的開口,“霍權辭知道我背叛了他,是不是很傷心?”
那個男人平日裡不聲不響,但隻要關於她的事情,必定會糾纏到底。
“總裁確實很傷心,他說如果你想他死,他回來也沒用,在聽到你和霍司南的錄音時,他就沒想過要回來。”
“我和霍司南的錄音?”
“是啊,你說要把我們的路線透露給霍司南。”
時嫿的心口狠狠一疼,眉宇緊緊的擰著。
原來他聽到了錄音,這和萬箭穿心有什麼區彆呢。
“我想他死,所以他不回來,但我現在想他活著,他不是最聽話了麼?怎麼還不回來”
南時不說話,不知道該怎麼回複。
時嫿也隻是呢喃了這麼一句,就來到了茶幾前。
她將南時看過的文件重新看了一遍,眼神裡滿是認真。
“時小姐,你若是懷疑我的能力,以後帝盛的文件可以交給你。”
南時這話並不是在賭氣,其實突然接管帝盛,他自己心裡也沒底。
而且他有些愧疚,感覺自己占了太大的便宜。
時嫿毫不客氣的將所有文件全都拿了過來,低頭仔細審核,“我不是不放心你的能力,我隻是更相信我的能力,他不在,總不能讓帝盛沒落了。”
南時的嘴角彎了彎,將一份股份轉讓書拿了出來,“其實總裁早就簽了這個,若是你們將來有了孩子,帝盛就是孩子的,現在孩子還沒有,隻要時小姐你簽字,自然就有接管帝盛的能力。”
時嫿盯著那份股份轉讓書發呆,他什麼時候簽了這個?
一會兒是離婚協議,一會兒又是股份轉讓,他可想的可真周到,這一切居然都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