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寬,處處都是古香古色的設計,還有他收藏的一些絕版字畫。
時嫿低頭看著這杯茶,睫毛眨了眨。
司若塵大概是感覺到了她的緊張,並沒有挨著她坐下,而是坐到了另一邊。
他看到她在發呆,突然想起從起床到現在,她還什麼都沒有吃,昨天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估計連晚飯也沒吃。
“餓不餓?”
時嫿聽到這聲音,似乎這才回神,“不餓。”
但是她的話剛說完,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來。
司若塵以為她會羞惱,沒想到她隻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我以為我不餓,可能它覺得餓了吧。”
司若塵起身,很熟練的進了廚房。
時嫿以為他這裡至少應該有一個保姆,可是聽到廚房的開火聲,她才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是自己做飯吃。
她有些驚訝,手裡端著茶就來到了廚房門口。
司若塵的動作很熟練,不緊不慢,和霍權辭的生疏姿態完全不同。
想到霍權辭,她又想起了他下廚的樣子,睫毛又卷又翹,皮膚也白的不像話。
這麼看著看著,眼前的人好像真的變成了霍權辭。
“你怎麼又哭了?”
白皙的指尖伸到了她的麵前,輕柔的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時嫿一下子頓住,連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的臉上涼冰冰的,已經布滿了眼淚。
司若塵蹙眉,輕輕彎下腰,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時嫿,你是獨立的人,就算離開了他,也能過好自己的生活。”
時嫿手裡的茶杯抖了一下,她低頭看著茶水,裡麵倒映出了她的臉,那麼茫然,像是沒有家的小孩子。
當初她跟霍權辭說過一句話,說是人一旦有了依賴,就變成了幼兒園等人來接的小朋友。
他讓她變成了孩子,卻又親手撤去了那些溫柔。
“是麼?我本來也這樣以為,他在的時候我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當真的意識到失去了,感覺就像是在黑暗的寒夜裡,突然被撤去裹身的棉被,暴露在無儘的暴風雪裡,寸步難行。”
這就是她為什麼遲遲不敢承認愛上霍權辭的原因,論金錢和勢力,她不敵他,她已經占了弱風。
如果再愛他愛得死去活來,下場會十分可悲。
當年許長安離開後,也有過不少男孩子跟她表白,他們都說很喜歡她,可她總覺得他們的喜歡很淺,淺到喝過酒就忘記,吵過架就放棄。
她害怕霍權辭也是這樣,所以她遲遲不敢陷進去。
司若塵將她手裡的杯子接過,牽著她來到了沙發邊,“暴風雪總會過去。”
“不可能的,我以為我能守住自己的心,可他是誰啊,他是霍權辭,那晚淺水灣停電,他在黑暗裡著急的找我,我就知道我完了,我過不去這個砍,我現在看什麼都像他,我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就不愛了。”
從昨晚到今天,她一直在壓抑著,如今像是終於找到了傾訴的口子,積壓的情緒瞬間就爆發了。
她的眼淚越掉越多,最後連聲音都抖得連不成句。
“時嫿,你冷靜一點。”
司若塵一直給她擦眼淚,可那眼淚跟壞掉的水龍頭一樣,根本止不住。
“他奪走了我的所有理智,我怎麼可能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