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陳德彪兩人心肝兒都在顫抖。
來之前,陳輔就告誡過他們的。林宇還在平南王府,一定不能和他正麵的衝突,對任振堂的處置必須快速隱秘,要抓緊時間將任振堂帶離緬州,不給那個小太監反應的機會。
然而,陳輔還是低估了林宇的判斷力。
陳德彪來時是很隱蔽,連西廠的人都瞞過了,林宇更不可能提前看過皇帝的聖旨。
但林宇就是對接下來的走勢洞若觀火。
老皇帝不可能看著太子和緬州合力,自然會絞儘腦汁地對付任振堂。
任振堂必須閒置在京城,可緬州的防務又怎麼辦?緬州軍這百戰精銳又要讓誰來統領?
有本事的將領無法得到老皇帝的信任,那就隻有陳德彪這個天下聞名的草包了。
因為陳德彪足夠廢物,反而讓皇帝不會感受到威脅。皇帝老了,圖的就是一個心裡安逸。
可任振堂對此無法忍受。
他無法容忍緬州的精銳落入一個廢物的手裡,更不能容忍,老皇帝將邊境的安全當兒戲般的推來推去。
林宇想通了這些,所以,他現在和任振堂裡應外合,掌控住了局勢。
他不動聲色地鼓動緬州軍將士,又調來西廠的人,甚至是羽林軍右衛,連九公主也來了。
緬州眾多精銳,加上西廠高手,加上羽林軍右衛,不論兵力還是實力全都碾壓了陳德彪等人,而且,還有九公主前來坐鎮,她是皇室的人,有她在就有了出手的大義名分。
陳德彪氣得咬牙:“這個死太監,又壞了咱們的好事!但不怕,我們還有機會的。”
他恨恨看向任振堂:“先下手為強,殺了他!主動權就在我們手中了,就給他安一個蓄意謀反的罪名!”
欽差聽得又驚又怕,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但話已出口,遲了。
真不愧是草包,現在殺任振堂有用?
除了讓外麵的眾人徹底暴走,還有什麼用?
有陳德彪這句話,林宇他們要軍隊有軍隊,要名義有九公主,一旦他們直接殺進來,把咱們殺個精光,然後給咱們安插一個蓄意謀反的罪名,那死了都白搭!
皇帝遠著呢,誰贏了,活下來張口說的才算。
任振堂一聽,眼中也燃起熊熊怒火。真當自己是軟柿子?他可是戰場上殺伐果決的勇將!
“陳德彪,你想殺我?!”任振堂暴喝一聲,震的陳德彪和欽差腦瓜子嗡嗡的響,也讓旁邊的羽林左衛們都驚慌失措。
欽差和陳德彪大概是忘了。
任振堂是大宗師的高手,雖然站在樓下,但想要上去殺他們兩個,簡直不要太容易。光是剛才那一聲地怒吼,就震的客棧內所有人頭昏眼花。
距離他最近的那些左衛士兵,甚至震得眼鼻耳口中流出了血線,滿臉痛苦的癱在地上。
外頭本就吵鬨的緬州軍們,聽到任振堂猛然大吼一句,都清醒了過來。
陳德彪?!
喝的再酩酊大醉,聽到這個名字也要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因為這個名字意味著深深的恥辱,是所有大楚軍,甚至是全大楚的的莫大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