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曉軍唱了一首他最擅長的搖滾歌曲,現場效果很熱烈,也沒有很明顯的失誤。
但表現最突出的是餘可薇,她演唱的是左傑的那首《那些花兒》,一度引起了全場大合唱。
隨後,趙川就被工作人員叫出去準備等台了。
現場隻剩下了薑銀赫,雷娜,秦燕三人,當然還不包括左傑。
等他轉過身來剛要說話,雷娜就再一次表現出西方人固有的誇張性說話風格。
“左,你現在可是全世界的關注中心,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演出,你的上一首歌我這幾天找人翻譯了出來,我的天,你們華夏的歌詞太有詩意和故事性了,以後要向你學習!”
左傑待人的態度向來是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
麵對著蕾娜還算真誠的態度表達,他回以了更坦誠:“英文歌詞比較直白,這點符合你們的性格——外向開朗,而華文歌詞一般意境幽遠含蓄,試圖給聽歌的人營造氣氛、環境去想,而不是直接告訴聽歌的人作詞者自己的思考。”
“我個人的理解是華夏人思維比較抽象,西方人比較具體,不能說哪種表達可以更好地表達曲子,隻是文化的不同造成了字麵的不同。”
“有句話說的是音樂是全人類共同的語言,而這種語言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被演繹出不同的風格,即使是對同一曲調的詮釋也是不儘相同的。”
他的認真回答的態度,果然讓蕾娜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重視。
於是又感歎起來:“哇哦,原來左在這方麵早有研究了,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年輕,就能寫出這麼多優秀作品的原因了你對音樂的理解有遠超同齡人的深度和更多的想象力!”
左傑對她的評價隻是謙虛地笑了笑,就不再深入探討了。
有攝像機關注著呢,他的英文水平也就是能夠勉強交流,說太多就暴露了,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因而他把視線轉向了秦燕,對這位一直很和善的前輩歌手,他還是充滿了敬意。
但沒說幾句話,薑銀赫就被工作人員請了去。
馬上就到秦燕的候場,這個時候就不好再打擾人家的心理調整了。
等他再一次回到舞台,已是二十幾分鐘之後。
他是早早來到候場區的,為了避免隻跟蕾娜兩個人獨處的尷尬氣氛。
之前秦燕的現場演唱,等於給左傑上了一課。
因為人家的唱法很先進,氣息運用自如,音質、音色之美無可挑剔。
即使唱高音也很輕鬆,無論低、中、高音轉換聽不出任何痕跡,聲音線條統一。
果然不虧於藝術家,她不僅可以輕鬆駕馭任何歌曲,氣息運用得很好,她唱歌根本用不到嗓子,都是用丹田氣,而且發音位置很高。
儘管hghd以上的音都是假聲,但有自己的鮮明特色,辨識度極高且沒有任何的高音渾濁感。
她居然把一首六七十年代隻有來回幾句歌詞的老歌,演繹成極富感染力的故事講述。
在各個音的起或者是分辨上麵非常的出色,超強的唱功是毋庸置疑的,因為沒有一定的實力,是很難爬到她如今這個位置的。
而且就她之前在這檔節目上的表現,完全就是從實際上麵豔壓群芳,還有就是她的嗓音條件和個人氣質非常搭。
但她是跨界式的演唱風格,相比專攻流行樂的蕾娜,還是少了一分專業技巧性的東西。
把民歌美聲化,才是她無與倫比的文化氣息和情感表達,美聲依附於通俗唱腔,才會顯得稍有薄弱。
左傑的出場,從現場觀眾們的反應來看,就驗證了今晚誰才是真正的萬眾矚目。
觀眾席上各種的歡呼和尖叫之外,還有台底下坐著的幾十位專業音樂人的精神一振,以及不由自主挺直的腰板。
就在人們還對舞台上巨大銀幕顯示出來的“東風破”三個字,處於無限遐想或迷惑的時候,一段鋼琴獨奏已經響起。
《東風破》本是古琵琶曲,而這首歌仿古小調曲風,輔以二胡與琵琶的融入,複古的曲風一下子撲麵而來。
一盞離愁孤單佇立在窗口
我在門後假裝你人還沒走
舊地如重遊月圓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燭火不忍苛責我
左傑一張嘴就令所有人瞠目結舌,因為他呈現出來的聲音清涼透徹,居然再也沒有人們早已經熟悉的沙啞低沉。
而且他之前的音域也不是很寬,高音基本靠吼。
此時雖是一開始的低音狀態,但在專業的耳力麵前,他的後續高音絕對會是遊刃有餘的表現力。
這個突兀的變化,當場震得熟悉他聲音的人一臉的驚異與茫然。
若不是考慮到今天賽事的重要性,恐怕會有不少人懷疑這並不是他的真唱,而是百萬級彆的修音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