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這是打算謀財害命啊。”陳猛被水一激,心頭的陰霾散去不少,也笑了起來。
“就我倆這膽子,借十個膽兒也不敢。”
“可不是,再說了,陳猛你可是咱全村的大恩人,誰要是敢害你,全村都不饒他。”
鐵柱叔和老李叔笑道。
隨即美滋滋的抽起陳猛遞的煙。
嘴裡還不停的誇讚,好煙,一盒煙頂他們一天工資。
陳猛莞爾一笑,“你們這是在乾啥?”
“水草才種下,得檢查一下有沒有死的,及時撈出來,免得影響蝦苗。”鐵柱叔回答。
水麵下。
一片青綠色。
那都是陳猛花錢讓江瑤從省城弄來的,沒辦法,青山縣地方小,經濟也不發達,還沒有人專門經營水草這東西。
“要不是猛子,這輩子我都想不到,草還能賣錢,賣的還挺貴。”老李叔忽然感慨道。
“其實水草,在大城市,尤其是南方,早就成了一門生意,南方那邊養殖業發達,還有一個就是老百姓生活水平高了,喜歡在家裡養一些觀賞魚之類的,離不開水草。”陳猛笑道。
“觀賞魚是啥?”
“就是特彆漂亮,五顏六色的魚。”
“能吃嗎?”
“用來看的。”
“有錢人就是會享受,像咱們,飯都吃不飽,還觀賞魚。”老李叔唏噓。
陳猛啞然失笑,更多的是感慨,村裡窮是有原因的,不通電,信息閉塞,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不過,等通電了,家家戶戶能看上電視,聽上廣播了,就不一樣了……
說話間。
遠處傳來轟的一聲巨響。
又是張麻子石場在放炮。
小半邊山已經被采的差不多了。
正在往山體中間掏。
隻不過,狗日的張麻子膽子很大,為了省錢,並不是從山頂往下挖石頭,而是從中間往裡麵掏。
現在看到形狀,就像是一個巨大的c字型。
這要是有一天,發生垮塌,或者一場暴雨,就可能釀成大事故。
“對了猛子,說起魚,我忽然想起來,你不是要魚蝦混養,這個時候正是投放魚苗,再晚天氣冷了,魚就不長了。”鐵柱叔提醒道。
“今年就算了,明年再說吧,才開始養蝦,很多事我也不懂,萬一魚再把蝦苗給吃了,劃不來。”陳猛說。
雖說可以投放一些食草性魚類,但是誰又能說得準,一定不吃蝦苗。
“也對,這玩意咱也不懂,你說咋整就咋整。”鐵柱叔撓撓頭。
“鐵柱叔,每天晚上你要在這裡守夜,嬸子沒意見吧?”陳猛看了一眼塘邊的簡易工棚,心裡有些觸動,他並沒有要求派人守夜。
但是鐵柱叔和老李叔自願提出守夜。
雖然外圍修了防逃網,但是防的住蝦子逃跑,防不住人心。
蝦種正在產卵期,一旦被人下毒,後果不堪設想。
“你嬸子現在不是在龍蝦店上班,每天晚上都不回來,白天才回來。老夫老妻了,又不是非要晚上抱著睡覺才睡得著,她能有什麼意見。”鐵柱叔咧著嘴笑。牙齒黑黃黑黃,但是心,卻是敞亮的。
“時間長了,我怕你們身體吃不消。”陳猛說道。
“我跟鐵柱一輪一天,就守個夜而已,又不是乾重活,再說了,猛子你待我們倆不薄,每天輕輕鬆鬆掙二十塊錢,這錢賺的太容易,要是不把水塘給你看好了,我們虧心。”老李叔也說。
聽著這話,陳猛被盈盈的失蹤,鬨的亂糟糟的心,瞬間暖烘烘的,多樸實的鄉親,相比起他們,自己不知道要好過多少倍,居然沉淪在兒女私情中,不可自拔……
必須得振作起來。
何況,盈盈又不是一輩子不回來了,她肯定還會回來的。
想到這裡。
陳猛心頭重新點燃了雄心壯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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