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歡雲裡霧裡,隻知道自己做夢了,到底說了什麼不清楚。
她呼吸還不平穩,t恤領口不規整地敞開,胸前的吻痕青紫交錯。
陸聿柏的視線落在那處起伏沒幾秒,轉身往外走,在兜裡拿了煙,出了彆墅門的時候點上。
火光四現,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呈暖色,但那雙暗不見底的眸,透著冰冷。
他往車上走,席歡起身飛快追上。
深秋的夜晚很冷,出了彆墅她倒吸一口涼氣,加快步伐上車。
一隻腳剛上去,陸聿柏已經發動引擎。
不待她關好車門,汽車已經駛離原地。
車廂內漸漸攏起一股窒息的氣息,席歡濕冷的長發貼在臉頰,不舒服極了。
她攏起長發挽到腦後,用手腕的頭繩綁好。
扭頭看了一眼開車的男人,他手腕搭在半落的車窗,撣著煙灰,下顎線條清晰。
“柳……”
“如果這個月還懷不上,你就去醫院檢查。”陸聿柏把煙掐滅,丟在煙灰缸裡,升起車窗。
逼仄的空間,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知道了。”席歡順從他的安排,手指捏著衣角,半晌又問,“張媽說,柳小姐家在國外,是為工作回來的,她是暫住在碧海灣的嗎?”
她語氣輕快,像是閒聊。
陸聿柏側睨她一眼,“等你什麼時候生下陸家長孫,坐穩了陸太太的位置,才有資格過問我的事情。”
他那雙眼睛很銳利,能一眼看透彆人的心思。
尤其席歡,她看著沉靜心思多,其實撒個謊都會麵紅耳赤。
背著他吃避孕藥,是她這輩子乾得最大膽,目前來看隱藏得最好的一件事。
“明天彆忘了去給她換藥。”陸聿柏不在乎她是否誤會,還借機敲打,“彆動不該有的心思。”
是讓她彆透露給柳婧婭,他們結婚的事情。
席歡彆過頭,看著窗外,霓虹燈將夜色襯出霞紅。
結婚三個月沒懷孕,成了她的軟肋,陸聿柏總拿這話敲打,她隻能沉默。
陸聿柏料她心中有分寸,不再說什麼。
回到柏莊,陸聿柏沒進門就走了。
那會兒天都快亮了,折騰一夜她身心疲憊,但躺下後怎麼也睡不著。
一閉眼就是碧海灣,女人受傷的手背,陸聿柏擔心的模樣。
還有,下個月要去做檢查。
天色大亮,她從被子裡探出頭,頂著兩隻熊貓眼,翻出手機發消息。
是給大學同學溫南音發的。
溫南音在市醫院任職婦科護士,她的避孕藥是溫南音托人弄來的,沒有副作用。
【吃著避孕藥去做檢查,會查出來嗎?】
醫院三班倒,不知道溫南音這會兒是在上班還是倒班休息,十分鐘都沒回。
席歡乾脆爬起來,洗漱一番清醒清醒,下樓煮麵。
吃著麵的時候她習慣性地看商業新聞。
雖然她不從商,但陸聿柏或者席家有個風吹草動,媒體都會報道。
今天沒關於他們的商業新聞,倒是有一則陸聿柏的花邊新聞。
前天陸聿柏深夜出入機場,接了一個女人,兩人舉止親密。
昨天中午陸聿柏攜女人出入西餐廳,共度浪漫午餐。
陸聿柏花邊新聞極少,身邊的助理是男的,跟女人單獨出入在眾人視線中的次數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