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的屏風雕刻著繁複的花紋,餐廳的燈光透過來,遠不及陸聿柏的視線刺眼。
席歡接了電話,溫南音的聲音在一瞬間傳來,“避……”
“我下麵給陸聿柏吃呢。”她更快一步開口,掩住了溫南音的聲音,心‘怦怦’跳,順勢轉過身,避開陸聿柏的目光。
主要是想提醒,陸聿柏在,但如果隻說陸聿柏在吃麵又顯得刻意,她是有些口不擇言,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溫南音靜默數秒,“臥槽,你們這麼開放……”
驚罵之後,電話被掛斷,‘嘟嘟’的忙音聲讓席歡蹙眉。
原本捏著手機泛白的指尖鬆緩些許,她刪了溫南音發來的那段語音,慢吞吞往屋裡走,不太明白溫南音那話什麼意思。
但路過餐廳時,陸聿柏正盯著她看,勾著唇,鷹隼般的眸漆黑,如點墨。
男人骨相好,外在的皮囊也是上等,耐看,隻不過平日裡眉目冷傲,令人不敢直視。
今天,難得席歡在他臉上看出一絲揶揄。
對視幾秒,她斂回視線上樓。
三個月來,她抱著能讓他喜歡上的心思,夜夜迎合。
今晚不同,她有些走神,在想明天跟柳婧婭道歉的事情。
他似有不滿,在她胸口最柔軟的地方咬了一口。
她吃痛,嚶嚀著低頭,黑白分明的眸蘊著霧氣看他。
他從不覺得她明天的道歉,是一件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情,如常折騰。
秋夜的風很涼,透過窗縫侵入室內,將荷爾蒙吹散滿屋。
次日,碧海灣。
席歡來的路上,特意買了一份百年老字號的榴蓮酥。
經過一晚的沉澱,她心情平緩,打算把這事兒掀篇,儘量不惹陸聿柏不高興。
拎著榴蓮酥進入彆墅,張媽聽見動靜在廚房過來,雙手無措地擦在圍裙上,“歡歡……”
“張媽。”席歡換鞋,眉眼彎彎,“沒事。”
看來柳婧婭鬨的動靜還挺大,張媽都知道了。
張媽張張嘴,還沒說什麼就被客廳的人打斷了,“張媽,湯煲好了嗎?”
“這就好。”張媽忙應聲,在席歡示意她去忙後,才輕歎一聲又回廚房了。
席歡走進去,先把榴蓮酥放在茶幾上,又拿著藥箱走到柳婧婭旁邊,處理她傷口。
柳婧婭側躺在沙發上,穿著性感的吊帶睡裙,比起在陸聿柏麵前的小女人姿態,這會兒的她倨傲又冷然。
“抱歉,沒有提醒你傷口不能沾水,是我的失誤。”席歡把紗布揭開,傷口比昨天好了很多,重新上藥,“我不該把張媽做的榴蓮酥都拿走,今天特意買了一些當作賠罪了。”
“其實聿柏哥小題大做了,這點兒事兒揪著不放,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得理不饒人呢。”柳婧婭語氣熟絡,仿佛她跟席歡關係親近。
一句得理不饒人,等同於給席歡定罪,她就是錯了。
席歡扯動嘴角,拿起棉棒上藥,不再說話。
柳婧婭坐直了些身體,“不過,我覺得聿柏哥這樣做也沒錯,你隻是寄養在陸家,可不是陸家人,他應該是怕你日後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她這話是站在陸家立場上說的,仿佛她是內定的陸家人。
也是在敲打席歡,她不是陸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