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歡摁住他的手,避開他落下的薄唇。
“怎麼來的?”陸聿柏灼熱的氣息噴在她頸窩,鷹隼深諳的眸,盯著那處撓痕。
她彆著頭,亂發鬆散遮住腫了的半張臉,“公交,你讓我來……乾什麼?”
看他跟柳婧婭喝交杯酒嗎?
他偶爾跟朋友聚聚,帶她的次數少之又少,幾年來都是如此。
因為她性子悶,冷落了陸聿柏這兒不好交代,不冷落卻又無話可說,她知道她來了是掃興。
她以為,他今天喊她來,是有什麼事情。
陸聿柏鬆開她,在洗手池洗手,末了拿一次性毛巾,打濕後,一點點給她擦臉。
不臟,但是淚痕明顯,看著狼狽,可憐。
她眼睛大,但不圓,掀著眼皮看他,直勾勾的,胸腔裡無數的話,爭先恐後地想說出來。
但不知道先說哪句,就卡在喉嚨裡遲遲說不上來。
“回家再說。”陸聿柏似乎察覺到她有脾氣,麵色如常,將她臉和脖子都擦了一遍,又把衣服整理。
純棉的t恤,沒撕壞但扯變形了,衣不蔽體,要麼是精致的鎖骨露在外麵,要麼是豐滿的曲線若隱若現。
他看得起火,眸色越看越深,最後用西裝外套一把攏住,什麼也看不見。
隨後出去,她被安置著坐下,陸聿柏出去打電話,處理章雷的事情。
江紀琛在一旁提醒了兩句,事情鬨大了對席歡的清白不好,最好彆驚動雙方家裡。
意思是,章雷要出什麼岔子,章家肯定要鬨,到時候人儘皆知。
席歡不知道陸聿柏怎麼處理的,看他臉色是不好,他護短,章雷是沒好果子吃的。
不過,處理完這事兒就沒再影響到他心情,他回來後麵色如常與其他人交談起彆的。
這事兒,也就能影響席歡自己,臉頰火辣辣的疼,身上裹著的外套,帶著男人身上清洌好聞的味道。
他話不多,其他人七嘴八舌換來他言簡意賅的幾個字回應。
但他每說一個字,席歡的心都要顫一顫,手指捏著西裝衣角,看他慵懶鬆散的模樣。
她抬手摸了摸臉,疼,明顯比另外半張臉腫了不少,剛剛在衛生間,她沒顧上照鏡子,可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很難看。
腫起的臉,比不上柳婧婭手背上的兩個小水泡。
她有些麻木,除了能清晰地感覺到心臟跳動,眼前景象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散場。
有人抱怨了句,好好的局有些掃興。
這掃興指的是她吧。
柳婧婭也覺得她掃興,因為下樓後柳婧婭問陸聿柏,“不是說好的你今晚跟我去碧海灣?”
“今晚不行,送她回去。”陸聿柏單手插在兜裡,側睨了眼跟在右後方的席歡,“改天。”
他語氣帶著幾分不耐煩,許是也覺得她掃興了。
十點鐘,萃堂的夜生活剛剛開始。
門庭前進客多,三不五群的人交錯而過,席歡把頭低下,看著陸聿柏修長筆直的雙腿,跟著他往車上走。
一路上聽著他附和其他人道彆的話。
停車場,陸聿柏雙手插兜闊步走在前麵,單薄的白色襯衫被風吹起弧度,肩寬腰窄線條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