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大陸本來就有風險,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生存與死亡,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陸遠沒有理會對方慢吞吞的詢問,掛斷了電話。
越到生死危機,他的大腦愈發清醒。
他移動速度不斷加快,在廢墟帶中一路狂奔。
風沙吹在盔甲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和城市中心的百萬個花苞硬拚,他絕對不是對手,有大炮也不行。
於是,他找了個下水道的井蓋,鑽了進去,裡邊有些潮濕,一些甲殼類的昆蟲在下水道亂爬。
據砂裡人所說,這些蟲子都是由一個名叫“母蟲”的超凡生命,繁衍出來的,這些蟲子有劇毒,甚至汙染了下水道的水源。
黑乎乎的環境中,陸遠沒有放慢腳步,隻是沿著下水道,朝著某個方向前進。
砂裡人描繪的地圖,他一直記在心尖。
他看到了巨大的母蟲。
一隻胖胖的,長滿了觸手的長條形昆蟲,就像白蟻的母後,總共有十幾米的體長,占據了蘑菇額角落。
一雙猙獰的複眼滴溜溜地望著他們一行人,口器中發出尖銳的咆哮。
“給我滾!”
陸遠的驢頭麵具,綻放出猩紅的光芒。
他舉起了手中的黑鐵長劍,右腿屈弓步,做出一個揮砍的預備動作——他真的下一秒就會發起攻擊,而且是以瞬移的形式,爆發全力,以儘快的速度斬殺這家夥。
老貓也吐出嘴裡的機槍,雙眼冰冷。
可能是被這一行人恐怖的殺氣所震懾,母蟲叫了兩下,居然退卻了。
這蟲子可能進化出了微妙的智慧,沒有為難這一群幾乎發了狂的旅人。
又或許,它剛剛靈魂歸位,有些虛弱。
它跑了。
“算你好運!”
“嘩啦、嘩啦”,他們一路淌水,穿越七彎八拐的下水道。
又過了一陣子。
陸遠看見地板上有一尊長滿了藻類的玉佩,上麵慈眉善目的人形雕像,可能是綠茵文明信仰的某個神明。
它被衝刷進了下水道裡,很久很久了。
“保佑我吧,不知道姓名的神,我要去救你文明最後的族人。”
“她死了,綠茵文明就真的滅亡了。”
“她活了,或許還能繁衍下一代。”
玉佩沒辦法說話,隻是默然無言。
它被懸掛在陸遠的胸前,搖搖晃晃,與盔甲發生碰撞,就如同它見證數千年前,文明最後的覆滅一樣,它總是沉默的。
終於,陸遠看到了下水道處的一個個花苞。
鮮豔而又動人。
那一個個花苞的不斷跳動,與他的心臟發生共鳴,仿佛要將他的靈魂給活活拽出來一樣,詭異的幻覺再一次出現在了陸遠的腦海中。
幸運的是,這些花苞當中並沒有生物。
它們生活在下水道,綠茵文明的強者,不可能選擇下水道的花苞作為自己的容身之處。
這些東西應該是後麵繁衍出來的。
“光幕!”陸遠心中輕念一聲。
一層暗紅的光芒,出現在了皮膚表麵。
四級永恒火種的防禦性能,算是抵禦住了這狂躁的共鳴之力。
他硬著頭皮,撥開了幾個花苞,儘量不傷害到它們。
“兄弟,要是真打起來了,讓龜爺當肉盾。”
“你救了人,自顧自逃跑就是了。”不滅巨龜鼻子裡吐著粗氣,眼球裡泛出血絲,“龜爺不會死,頂多隻是沉睡。”
“我明白,謝兄弟。”
陸遠點了點頭,捅開了頭頂的下水道井蓋,把腦袋探了出去。
四麵八方全都是蠕動的花苞,敵人的密度達到令人頭皮發麻的程度,無數的花苞都在來回共鳴,陸遠再一次聽到了【飛升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的神秘聲音。
這一次要是沒人阻攔,他媽的真的要開始了!
他瞪大眼睛。
看到了數百米開外,那龐大的罌虞樹!
在一片灰蒙蒙的霧氣中,罌虞樹隻剩下一個木樁,但它還是顯得如此宏偉,散發出那令人顫栗的可怖氣場。
它原本的軀乾被自己給撕裂了,受傷的部位,在過去的數千年裡被太陽曬成了紅褐色。
但即便上半身消失,剩下的這一根木樁,依然有百來米的高度,保持著旺盛到極點的生命力。
無數的枝丫分叉,遮擋住了天空。
那數百萬個花苞,便是龐然大物的一部分延伸。
和幻境中的比起來,罌虞樹多了一絲猙獰,少了一絲優雅。
這鋪天蓋地的枝丫分叉,讓陸遠產生了一絲心理恐懼,所有的屬性都無法窺測到,隻能看到一個名字——【罌虞樹·妖】。
他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與這個龐然大物戰鬥。
所有的攻擊都隻是撓癢癢,哪怕來幾顆核彈,也不一定能摧毀這難以想象的超級生命。
好在他的任務,隻是把海螺小姐給救回來,殺死這上一個紀元的恐怖大妖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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