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超過兩分鐘了,怎麼封鎖還沒有解除,老爹夙來守時,難道是出現了彆的意外?
想到這裡,他探頭往一個熟悉的位置看去,橘政宗本來應該在下麵某一層的橫梁上等他,但現在那裡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不對,有奇怪的聲音!”愷撒突然道。
之前因為楚子航展現的壓迫,他的鐮鼬在領域中失效了好一段時間,現在恢複後,來到電梯井,他才意識到不對。
而此刻,一隻古銅色的手也無聲摸出黑暗,沿著地麵探向好奇探向外麵芬格爾的腳踝。
古銅色的手狠狠攥住了芬格爾的腳腕,偷襲者藏在電梯井的陰影中,抓住了他的腳踝之後就把全身重量掛在了芬格爾身上。
“臥槽,什麼鬼東西!”
突遭襲擊的芬格爾猛爆粗口。
那條肌肉賁突的手臂可以媲美世界健美冠軍,力量也大得驚人,一時之間,芬格爾竟無法掙脫。
眼看著他就要墜落電梯井,源稚生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
芬格爾單手板著門框,全身後仰,大半個身體都沒入了電梯井中,全靠源稚生拉住他。
愷撒連續開槍,但隻是在鋼梁上打出火花,他根本無法瞄準偷襲者,偷襲者完全藏在了芬格爾的身後。
似乎是發現自己沒能如願的將芬格爾拉進電梯井裡,於是偷襲者猛然發力,將芬格爾往下拉的同時自己騰身躍起。
它抓著上方的鋼梁,細長的尾部纏住芬格爾的脖子,金色的雙瞳如一對燃燒在黑暗中的佛燈。
那是一頭人身蛇尾的怪物,它長著瀑布般的黑長發,長發不斷地往下滴水。
一張慘白的尖臉從長發中凸顯出來,赫然是一張人類女性的麵孔。
它似乎要歡呼又似乎要笑,巨大的嘴裂中露出尖利的長牙,末端分岔的舌頭像是小紅蛇那樣顫動。
在它露出全部身體的刹那,位於愷撒他們身後的楚子航動了。
他伸手抓住纏繞在芬格爾脖子上的長尾,隨著眼中黃金瞳的明亮,楚子航的手心忽然爆發出炙熱的光輝。
下一刻,光輝開始沿著粗大的蛇尾向上移動,所過之處,儘為焦炭。
僅在眨眼之間,纏繞芬格爾的人蛇怪物就整個化為了煤炭的顏色,然後就像是渣滓一樣朝著下方掉落潰散。
“嗬!嗬!”
芬格爾大聲喘著粗氣,他的脖子現在又滑又膩,甚至還有一股焦灼感。
他能感受的到那頭怪物的長尾上滿是鱗片和黏液,被它纏住就像被大蛇纏住。
“是我在永恒樂園號上見過的蛇形死侍。”楚子航道。
“永恒樂園號?”源稚生緊皺眉頭。
因為這艘遊輪的主人是猛鬼眾的香車,所以這個事件的經過他有在秘黨的後續複盤中看到過。
以王將為首的猛鬼眾,以赫爾莫德為首的純血龍類,以路明非為首的卡塞爾學院,這是當時那艘船周圍的三大勢力。
其中卡塞爾學院和純血龍類的目標互斥,一個是想護送青銅與火之王的龍骨十字回學校,另一個則是來搶龍骨十字的。
這些場麵雖然浩大,但對源稚生來說其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猛鬼眾在那裡,王將這個傳說中的領袖也在那裡,甚至他還因此暴露了自己的一些底細。
但是聽楚子航的意思,他是說剛才那個死侍和他在王將那裡見到的一樣嗎?
這代表著什麼,猛鬼眾趁地震來襲擊蛇岐八家?
與此同時,井底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了幾十雙金色的瞳孔,它們四肢末端的骨質爪鋒利如刀。
成群的死侍正沿著鋼架往上攀爬,可以看出,襲擊芬格爾的女性死侍是其中體型最小的,所以它最靈活爬得也最快。
“楚子航,你確定嗎,確定這些死侍和永恒樂園號上的一樣?”
在源稚生驚疑不定的時候,愷撒居然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我確定。”作為永恒樂園號上的親曆者,楚子航點頭說道。
“太好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愷撒猛地一錘手心,“本來我還以為最重要的那個任務完不成了!”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重要的任務,遇到死侍的襲擊你們還這麼高興嗎?”
源稚生無法理解他們的想法,不管是剛才還是現在,他感覺這三個人就像是瘋子一樣,總是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總是反應著與正常人類完全不一樣的神情。
哦,不對,芬格爾那貨和他們不一樣,對於死侍的襲擊,他的臉上先是震驚,然後迷惘,最後驚懼,完美的展現了一個正常人類見到死侍的表情變化。
但是,最後那見鬼的撓撓屁股是怎麼一回事!
和你臉上的表現完全不一致啊!
“噢,屁股有點癢。”發現了源稚生抓狂的目光後,芬格爾對其嫣然一笑。
“.”
“這個時候你嫣然個鬼啊。”源稚生滿臉黑線。
“我們在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回去以後可以問問橘政宗是怎麼回事。”見源稚生什麼都不知道,愷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的意思是這些死侍和老爹有關?”
本來還好好的源稚生突然暴怒,幾乎要撐開捆綁他的繩子。
“你該不會覺得堅如磐石的源氏重工會被猛鬼眾如此輕易突破,然後給你們送來死侍吧?”愷撒揪住源稚生的衣領,“彆天真了源稚生,你應該知道,在這裡誰最有能力做出這種事。”
是啊,蛇岐八家,除了那個人以外,又有誰能做到這樣的事情呢?
被愷撒一語點醒,源稚生的心突然如墜冰窟。
沒有理會不再說話的源稚生,楚子航手中燃起一團火焰,然後扔進電梯井裡。
赤紅色的光照亮了層層疊疊的鱗片,電梯井深處的鋼架上爬滿了死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