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聽到外麵的響動,竹伶回過神來,她怔怔的看著從外麵進來的紅衣女子,一時有些呆愣。
“怎麼不認識了?”葉蘊邊說邊將食盒放到桌上。
竹伶抬起頭,邊仔細打量著葉蘊邊努力回想,忽而,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閃現,她驚呼道“是你!你不是男子!”
嘴角微揚,葉蘊笑道“還能記起本宮,看來腦子沒什麼大礙,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了。”
“你到底是誰,”竹伶警惕的看著葉蘊道“你來就是想從我口中套出真相。”她不傻,此人費儘心機的救她不過是因為她還有利用的價值罷了。
“你很聰明,”葉蘊打開食盒的蓋子,從裡麵取出三盤點心,一壺清酒,兩個酒杯道“今日中秋,來嘗嘗看,這些點心合不合胃口。”
竹伶冷眼看著桌麵上的東西道“你不必惺惺作態,我落到這步田地,焉知其中沒有你的手筆。”
葉蘊不為所動,她親手拿起酒壺,為兩人倒了杯酒,並將其中一杯端到竹伶前麵,隨後坐在椅上,淡定從容道“姑娘此言差矣,將你逼到絕路上的人是宇文譯。”
“你胡說!要不是你從中作梗,他怎會如此待我!”竹伶雙目一橫,美豔的臉上全是憤怒。
“不可否認,在這件事上,本宮確實動了手腳,不過,既然姑娘認定宇文譯不會對你如何,那姑娘為何要向宇文譯隱瞞那日當晚自己被困於地牢的事實?”
葉蘊輕飄飄的一句話,立刻讓竹伶變了臉色,她強裝鎮定的與葉蘊對視,卻在葉蘊‘你還想撐到什麼時候’的眼神中敗下陣來,她歎口氣道“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那五百萬兩黃金的由來。”葉蘊直接開口道。
“是開賭坊賺的。”
“本宮既然這麼問,就說明有些事情已儘在掌握之中,還望姑娘不要在耍什麼花樣。”葉蘊麵色一沉,冷聲道。
“好,我知道了,其實關於這件事情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有次我碰巧聽到雲忡跟宇文譯在說什麼水路運鹽之類的,細聽之下才知道,原來這些年宇文譯在全國各地開了不少鹽鋪,鹽鋪的利潤有多大,想必不用我說你也明白。”竹伶道。
鹽鋪?葉蘊眉頭微蹙,眸色一沉,低頭思沉,這鹽鋪若是放在前世沒什麼,但在古代那可是重罪。
絡雲明令,凡絡雲百姓不得販賣私鹽,違令者以謀逆罪論處,誅九族!
宇文譯果真是活膩歪了,連私鹽的主意都敢打,不過,以他的能力想要將鋪子開遍全國各地,必定有幫手,那麼這個幫手會是誰呢?裴家還是戶部?或者兩家都脫不了乾係!
想到這兒,葉蘊抬起頭,看著執酒杯獨酌的竹伶,掩下心頭的疑惑道“不知姑娘接下來有何打算。”
打算?竹伶冷嗤一聲,自嘲道“如今這般局麵,我能有什麼打算,左右不過都是一死罷了!”
“哦?怎麼會呢?依本宮看,姑娘尚有生路,全看姑娘如何抉擇。”
放下酒杯,竹伶定定看著成竹在胸的葉蘊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常言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為了救你本宮沒少花費心思,如今你既已將本宮所需告訴本宮,那我們之間就算兩清了,眼下帝都你是不能待了,後日本宮出城,你扮做丫鬟隨本宮同去,到時候天南海北任爾選擇,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從此以後,自當隱性埋名,方不負本宮一片苦心。”該說的都已說完,葉蘊徑直起身離開。
望著葉蘊即將踏出房門的背影,竹伶從椅上起身問道“等等!你真的不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