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皇都一處幽靜的院落之中
幾個身穿華服的老者正圍坐在一張桌案前。
“對於封侯之事你們幾位是如何看的?”
此時坐在主位上的一名老者率先開口道。
“還能怎麼看皇帝如此說分明是在給太子鋪路。”
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淡淡地說道。
“這表麵上看似如此,但是我卻覺得陛下此舉還有深意!”
另外一名略微年輕些的老者卻是憂心忡忡地開口道。
“哦?顧大人可是看出些什麼了?”
主座上的老者皺起眉頭開口道。
“如今宗正寺已經基本被打殘,並且這一場仗打下來皇帝已經贏得了天下的民心天下的諸藩想要異動就得掂量掂量了,可現在陛下卻依舊要分封這三個侯爵我感覺他好像要借這三股勢力來布新的局。”
被稱為顧大人的老者捋著胡須一臉嚴肅地說道。
“雖然宗正寺元氣大傷,但是他們卻並沒有完全被消滅據我得到的消息宗正寺中的大部分長老還在隻是宗正寺的私軍大部分已經被消滅而已,或許陛下提拔這三人就是為了防止宗正寺反撲!”
另外一名老者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太可能!”
此時那位顧大人卻是立刻否定道。
“何以見得?”
“很簡單,首先現在的宗正寺私軍被滅武力上已經不占據優勢了其次他們讓草原蠻子們毀掉了虞皇祖陵在道義上也受到天下百姓的指著,因此陛下如果想要將他們趕儘殺絕現有的兵力就已經足夠了,何必還要多此一舉提拔這三人呢!”
顧大人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可是那齊壽客之前就是草軍逆匪的匪首之一,陛下如今提拔他很明顯就是要借助他來對付宗正寺和東南的一眾藩王啊!”
顧大人對麵的一名紫袍老者此時開口道。
“是啊,我覺得崔大人說的不錯陛下特意提拔齊壽客這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另外一名老者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同那位崔大人的猜測。
眾人在一番爭論之後現場突然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隨即眾人便把目光全部都聚集到了主座那位老者的身上。
老者見現場眾人全都看向自己,於是他端起桌案上的茶盞輕輕啜了一口然後緩緩開口道。
“諸位你們怕是把我們的這位陛下看得太簡單了!”
主座上的老者緩緩放下茶盞後淡淡地說道。
眾人聞言全都是一愣。
“你們或許還不知道,其實這草軍逆匪根本就是陛下他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
老者這話立刻像是在湖水之中投入了一塊大石一般。
屋內瞬間喧鬨起來。
“這怎麼可能,草軍逆匪不是百姓們自發組成的嗎?”
“是啊,這些逆匪可是殺了我們不少氏族啊!”
“沒錯想我在徽州的產業大多都毀在了這些該死的逆匪手裡。”
“我也一樣,我在宣州的產業也是被這些逆匪給徹底掠光了。”
“你們還隻是產業想我在池州的祖宅祠堂都被這些該死的畜生給毀了。”
“······”
這話頭一開便如同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
而主座上的那位老者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哭訴著自己的損失。
等到眾人全部都將自己的悲慘遭遇說完後他們才發現主座上的老者正一臉玩味地看著眾人。
隨即大家全部都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你們莫要不信,草軍逆匪乃是陛下暗中扶持之事千真萬確本公已經仔細確認過了。”
主座上的老者隨即緩緩開口道。
“聖公您這消息是從何而來,確定準確嗎?”
那位顧大人一臉嚴肅地問道。
“這消息乃至出自宮中千真萬確,而且負責暗中掌控草軍的那人也已經回到了皇都,現在就等著陛下召見呢!”
被稱為聖公的老者冷哼一聲道。
“這人難道就是那齊壽客?”
被稱為崔大人的老者立刻詢問道。
眾人一聽全部都露出異色,顯然他們全部都已經肯定了崔大人的猜測。
“並非那齊壽客!”
聖公卻是搖了搖頭道。
“不是齊壽客那還能有誰?這草軍之中除了齊壽客可以控製草軍的恐怕也隻有淩飛白了吧!難道真的是淩飛白?”
一名老者狐疑地說道。
“你胡猜什麼,那淩飛白已經被殺了他的腦袋早些時候就已經被送入了皇都這案子還是我親自督辦的那顆頭顱我親眼確認過。”
這老者身旁的另外一位滿臉陰鷙的老者卻是冷哼一聲道。
顯然這名老者是不滿於對方的質疑。
畢竟淩飛白的案子最終是他處理的。
“如果不是淩飛白那還能有誰?”
眾人一番分析後更加不解了。
“你們難道以為草軍逆匪之中除了齊壽客和淩飛白之外就再無他人能夠掌控草軍了?”
聖公卻是冷笑著說道。
“除了他們之外要說能夠作用逆匪們行動的恐怕也隻有劉玉顏了吧!”
此時那名麵容陰鷙的老者略一思索後開口道。
由於草軍的案子是他偵辦的因此他對草軍的將領們還是有所了解的。
“不可能,劉玉顏在草軍之中地位完全就比不上齊壽客,甚至他還不如君可義這種謀士呢!”
那名崔大人卻是冷笑一聲說道。
可是當他說完這話後自己卻是當場愣住了。
隨即屋內的眾人也紛紛露出恍然之色。
“聖公這人難道就是草軍的謀士君可義?”
聖公聞言緩緩地點點頭。
“不光是那君可義還有他的兄長君可正也是陛下安插的人!”
聖公說完眾人全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都沒想到聖恒帝竟然安排了兩個人潛藏在草軍之中。
而且這兩人在草軍之中的地位全部都是舉足輕重的。
“哼,可笑那淩飛白還以為自己是救民水火卻不曉得自己隻不過是彆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那名負責偵辦淩飛白案的老者不由苦笑一聲道。
“是啊,這淩飛白估計到死都不會想到他最信任的人竟然是敵人派來的奸細。”
那崔大人更是冷笑著說道。
“是啊,這種識人不明的蠢貨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那顧大人更是冷嘲熱諷道。
不過此言一出坐在主座上的聖公臉色明顯有些不太自然。
“諸位,我們還是莫要嘲笑淩飛白了,如今我們恐怕在彆人看來也是如淩飛白這般識人不明的老糊塗啊!”
聖公這話一出眾人全部都皺起了眉頭。
“聖公您這話是打哪兒說的啊?”
那名麵容陰鷙的老者不解地問道。
“是啊聖公這大虞朝廷之上大部分的人可都是我們揀選出來的,我等彆的不敢說看人選人還是有些水平的!”
崔大人緊跟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