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陳默在修煉童子功方麵,幾乎可以說日見成效,進步神速,就連玄宗也忍不住連連稱讚,感歎陳默很是修行童子功的百年難得一遇奇才。
畢竟以這個速度來看,用不了半年,陳默就能達到童子功的第一層境界了。
而根據玄宗所知,那些童子功大成者,往往都需要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日複一日修煉,才能夠達到第三層大成境界。
由此推算的話。
一般的修行者,想要修成第一層,至少要兩到三年時間才有可能,如此也就不難理解,玄宗認為陳默會是修行童子功的百年難得一遇奇才了。
時間流逝。
陳默不知不覺已經跟隨玄宗,在豬籠城寨生活了一個月。
這天晚上。
陳默從碼頭工作回來後,仍然是日複一日的在城寨偏僻角落,練習著基礎技能,似乎格外有乾勁的樣子。
基礎技能無外乎就是那麼幾種而已,練習的過程也極其枯燥簡單,而想要提升基礎技能熟練度,唯有日複一日的堅持,一板一眼,不斷打磨,直至將標準動作變為肌肉記憶。
而這樣的練習提升過程,對於不懂武的外人而言,無疑是花拳繡腿,幾乎每個人都會做,根本無法理解高深武學隱藏於基本功的道理,路過的人根本不會多看一眼。
人們更喜歡那些看起來威風凜凜的武功招式,至於這些招式如何修行,他們並不在乎。
陳默對此並未理會。
一方麵是因為他內心深處將自己定義為這個世界的過客,另一方麵則是這些天來他的貨真價實進步。
陳默發現似乎是因為自己長期在碼頭堅持搬運貨物,對於身體的鍛煉效果可謂相當明顯,僅僅一個月時間,自己的力量和體質,竟然都提升了1點。
記得當時光腦芯片提示體質+1,力量+1的時候,自己的激動心情,乾活都更積極了,讓旁邊的工友們詫異了好一會兒,還以為這個家夥抽瘋了。
畢竟這才僅僅過了一個月而已啊。
如果接下來幾個月都是如此,豈不是說自己的基礎屬性還能提升不少?
不過這也隻是陳默想想而已。
畢竟通過這種野蠻的鍛煉提升方式,陳默僅僅隻是讓自己身體的基礎潛能得到開發,達到了成年餓死鬼的水平而已,然而人的基礎潛能是有限的,一旦基礎潛力開發完畢,接下來幾乎是難如登天。
話雖這般說。
但現在哪怕隻是提升1點屬性,對於陳默而言,無疑都將是極大鼓勵。
至於念力彈熟練度提升至lv1的事,則因為陳默每日刻苦練習的關係,完全在意料之中。
“功夫,不是這麼練嘀。”
不遠處,傳來一聲幽幽的蒼老聲音。
“嗯?”
正在練習基礎拳法的陳默,緩緩轉頭看去。
這是一個坐在路燈下,獨自研究棋譜的老者,這麼多天了,陳默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主動搭訕。
仔細回憶,陳默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曾經見到過他,這名老者常年在不夜城碼頭的街道上,以擺殘局為生,因為缺少一指,故被路人稱作九指棋神,沒想到竟然和自己是街坊鄰居?
難道說這是一位隱藏的絕世高手?
這讓陳默不由想起了某些電影橋段!
他上下打量著這個老人,對方卻自始至終沒看陳默一眼,仍在路燈下研究著殘局棋譜。
似乎這方棋譜,就是他的天地,他所追求的道理。
一時間陳默竟有種被對方氣勢威懾的感覺。
莫非,這將是自己的一次機遇?
幻想自己可能遇了隱士高人,就像那些電影中的主角一樣,依靠高人指點,進而一步登天,陳默心底不免有些小激動。
他努力抑製著自己的情緒,配合著對方的語氣,試探道:“功夫,該怎麼練?”
路燈下的老者,這才緩緩抬起了頭,看向了一臉憧憬期待的陳默。
燈光下的陰影,讓陳默有些看不清對方的麵部表情,隻覺得這一瞬間,周圍聲音也似乎隨著對方的動作,漸漸安靜下來。
這是因為陳默太過於聚精會神,等待著對方的高談闊論,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遺漏哪怕一個字,從此抱憾終生。
“當然是金山搭橋,銀海鋪路啦!嘎嘎!”
老頭得意的奸笑道:“我每天這麼努力研究棋譜,平日裡連一個包子都要掰成兩半吃,不就是為了存更多的錢,讓我的兒子在天行門修行的時候,手頭更寬裕一些,打點好上下關係,學習到更高深的武功嗎?你要是這樣胡亂修行都能練成功夫,我這糟老頭子豈不是白活了大半輩子,我乾脆找塊豆腐撞死自己算了,嘎嘎!”
說完這位九指棋神,便得意洋洋的收起了殘局棋譜,美滋滋的回房休息去了。
留下陳默一個人,獨自站在路燈下,氣鼓鼓的表情,真是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個家夥。
本以為遇到了世外高人,沒想到竟是個老王八蛋。
不但沒有指點自己,反而用這種方式打擊自己的信心,間接炫耀了一把自己的好兒子。
好一會兒後,陳默才終於平複好心情。
經曆此事後,他似乎也因此受到了刺激,變得更有乾勁了,一遍一遍的揮拳,練習著基礎拳法,似乎每一拳都打在了那個老王八蛋的身上。
“從今天起,每天多練一小時,我非要證明給你看!”
第二天。
原以為又是平靜而充實的一天。
辛苦忙碌了一天後,陳默和玄宗正要離開碼頭,回到豬籠城寨,卻發現碼頭道路上竟然圍堵了三十幾個人,統一的黑色衣服,手持斧頭和刀具,看向下班的碼頭工人們。
陳默在看到這些人後,第一反應則竟是……黑衣嘍羅?
不得不說,不論是外表,還是實力,這些人都幾乎是標準的黑衣嘍羅,戰鬥力雖然高過普通人,但卻隻是天災者們在這個世界麵對的危險等級最低生物。
這三十幾個人當中,自然是不乏精英級的存在。
“鱷魚幫來了。”
隻見周圍的工友們,對此似乎早有準備,紛紛流露出一副畏懼姿態,紛紛翻找著口袋,拿出口袋裡皺巴巴的錢,不夠的還會相互暫借。
陳默則趁機向旁邊的工友,詢問起鱷魚幫的來曆。
“鱷魚幫可是這幾條街區最大的幫會,連碼頭幫的人都不敢招惹,他們的規矩是,碼頭工人每個月必須上交三元錢保護費,否則第一次的話,會被他們砍掉一根手指,第二次就直接沉江。”
在聽到鱷魚幫的狠辣手段後,陳默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相比於碼頭幫的人,鱷魚幫才是這個城市正規的街頭流氓啊。
“魯迅先生不欺我,這真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
看著手中皺巴巴的辛苦錢,陳默心中雖然滿是不舍,但看到玄宗的警告眼神後,最終還是取出了三元錢,跟著碼頭工人的隊伍,老老實實的繳納給了一名黑衣嘍羅。
這就是歸隱的代價嗎?
看著這名黑衣嘍羅桀驁冷笑的眼神,陳默真恨不得把他扔到蜂巢組織裡,自己發動念力球將他變成積分。
“又少了三元。”
陳默哭喪著臉,似乎想以此刺激玄宗,怎麼說玄宗也是一代掌門,真能忍受這種窩囊氣?
然而玄宗卻似乎因為幾位好友的死,徹底下定決心歸隱,僅僅隻是拍了拍陳默的肩膀,作為無聲的安慰。
現在陳默真的有些佩服他了。
看來在蜂巢組織的經曆,對他打擊著實不輕。
“哎……”
兩人步履蹣跚離開。
時間流逝。
陳默跟隨玄宗,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六個月。
兩人在豬籠城寨,似乎徹底過上了與世無爭的生活,玄宗對於陳默的耐心教導,讓他的童子功修行過程十分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