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此刻世界之力還未完全沸騰,但守護者的力量依舊無比強大。
之所以說還未完全沸騰,是因為蜂巢世界實在太遼闊了,即使人類的探索區域十分有限,卻並不會影響它的客觀存在。
而想要引起整個世界的沸騰,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類似於一個膿瘡發展到致死階段,想要引發全身的反應,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形成。
按理說。
隻要世界還未完全沸騰,大守護者想要對抗七級生物,幾乎不太可能。
但巧合之處便在於,蜂後所想要嘗試掌握的法則之力實在是特殊,它雖然已經能夠感知到真理法則的質量,卻需要將它從前一任的掌控者身上剝離出來,這導致它並沒有真正掌握法則之力,鑄造神體。
兩者的大戰,瞬間讓附近幾十公裡的天空,形成了恐怖的雲團漩渦。
令人顫栗的驚悚氣息,從雲團中不斷向四周擴散。
好在逃出來的天災者們,距離雙方大戰的核心區域太遠了,單單大陣直徑便有數百公裡,天災者們距離陣法邊緣又有幾十公裡。
即使如此。
從高空中不斷潰散的能量激流,夾雜著不可名狀的恐懼,仍然讓眾多召喚物們瑟瑟發抖,紛紛本能地回到了召喚空間,想要靠近大陣調查的天災者們,也本能地停下腳步。
“這是神之威嗎。”
許多人表現得無比絕望,雙腿跪倒在地,喃喃細語,忘乎所以。
便是陳默,也緊咬牙齒,默然不語。
如果說在現象級武器邊緣活下來,還是他短時間內能夠看得到的目標,那麼想要在這種級彆的戰鬥中活下來,恐怕隻有晉升天災領主,掌握真身之力這一條道路了。
但所能做到的也僅僅隻是在這種戰鬥餘波中幸存下來而已。
“生死有命。”
陳默對於牢籠內被困的隊友無能為力,隻有無助的祈禱而已。
蜂後與大守護者的戰鬥,持續了半個小時後,蜂後有些不耐煩了。
它實在是太渴望掌握真理法則了。
為了掌握真理法則,直接邁入權柄掌控者行列,它甚至不惜拋棄了自己曾經的法則神體,以這種形態苟活了上萬年,如今恢複記憶後,它明白自己最大的優勢便是信息,在其他人還沒有了解到這條法則掌控者情報前,首先掌控它。
於是它將那些專注於剝離真理法則的觸手,收回了一下,用來對付這位大守護者。
相較於陳默所見的魔眼邪神、奧特瓦支配者的實體化章魚觸手,蜂後的觸手更像是某種黑暗元素組成,看起來雖然極其具有韌性,卻並沒有實體化的血肉,這可能與它的黑色小人形態有關。
隨著周圍的觸手漸漸增多,守護者的壓力越來越大。
她背後的六個光翼,不斷擴散出一輪輪光暈,猶如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將那些嘗試卷起她的觸手彈開,並不斷揮舞手中的利劍,斬斷那些不斷再生的觸手,可謂是一場艱苦的戰鬥。
突然。
一口猶如墨水般的黑色液體湧出,直指大守護者。
猝不及防下大守護者當即發動頭頂王冠的威能,試圖抵擋蜂後的偷襲,卻見金光籠罩的大守護者僅僅堅持了一瞬間,便發出一聲慘叫。
蜂後見此,四麵八方的觸手向其抓去。
又是一道耀眼的金光後,大守護者切斷了幾條觸手,向遠方天邊逃去。
“哼哼。”
蜂後見此,冷笑一聲。
它傷口處再生出新的觸手,繼續嘗試剝離真理法則,卻突然察覺到一股讓它有些熟悉的詭異邪光,從大陣中浮現。
於是它看向了見證者剝奪大陣,注意到了苦惱河君主的異動。
開啟真身形態的苦惱河君主,正在無比專注地發動召喚術。
“支配者?”
對於這個世上還有活著的支配者,蜂後並不感覺奇怪。
對方顯然也察覺到了它的存在,因此僅僅隻是稍稍接觸後,便自行退去了,一來是對方意識到分身之力對它無可奈何,二來對方很可能是因為投靠了這裡的異域世界,無顏麵對其他支配者吧。
魔眼邪神的密語,讓苦惱河君主臉色一變。
一旁的尖叫女妖王也覺察到了詭異,無比焦急道:“這位偉大的邪神,是什麼意思?”
但苦惱河君主卻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這涉及到了災難世界的隱秘。
好在她並不僅僅隻是召喚了魔眼邪神分身,因為她清楚意識到,對付眼前的這個可怕存在,魔眼邪神分身至多也就相當於多出了一個五級生物而已,三者聯手也並不會對局勢起到本質性的改變,於是她竟是一口氣將自己所有的底牌都取了出來。
畢竟此刻她並不僅僅隻是要逃走,還要奪回自己被剝離的永生權柄之路。
“災難世界,果然是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