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室?”
“是,大人請看,樓內十七到二十五層,所有修行室全有人入住。”
主薄翻出冊頁,顯示每個房間的出入記錄及到期日期,“每年七月丙火日開始,望月樓內日輝月華質量皆會暴漲一截,二十層以下,個彆平日裡用小功即可開出的修行室,此段時日皆需以大功置換。
一個大功六十餘日到一百餘日不等,未免出去後搶不到,搶到的基本一次開兩段乃至三段。”
“有點印象……”
“大人說什麼?”
“無事。”
梁渠翻動冊頁上的記錄,眉頭微皺。
他依稀回憶起初次登樓時蒙強所言,當時確有說年年丙火日,望月樓內的修行室不好搶,原本以為十一月怎麼有空餘,沒想到會持續數個月之久,沒趕上趟。
望月樓是他晉升的絕佳場所。
一來足夠安全。
算上師父,家裡三位臻象,安全歸安全,卻不能規避全部風險,萬一有敵國密探犧牲自爆,不用進屋,隔空炸上一波,震上一震,致使自己閉關時走火入魔多危險?
望月樓不同。
樓裡臻象蹲一群,更有臻象圓滿的天人宗師。
尤其十樓往上,每一層皆設關卡,非令牌不可入,安全性拉滿。
二來資源、靈性充足,凡有需求,樓內能解決八成。
“兩段四個半月,不算早。”
梁渠接連翻了幾頁,為搶修行室,大家全是丙火日前兩天乃至半個月前開的,最早一批等到十一月中便有空檔,沒幾天功夫。
“二十五樓,凡有人到期,給我預留一個修行室。”
“大人這……不合規矩啊。”主簿為難,“皇宮內,聖皇眼下,望月樓修行室從來沒有預定的說法,無論王公貴族,私底下怎麼交易管不上,按規矩,先到先得,至多派人去告知您一聲。”
“我不太一樣。”
兩隻眼睛一隻鼻子,有什麼不一樣?
主簿難忍腹誹,不禁懷疑哪家的王公子弟不懂規矩,他能來望月樓裡當主薄,也不會懼怕,膽敢鬨事……
啪!
梁渠合上冊頁,輕放桌案。
“我是梁渠,不知主簿聽過沒有……今日到往帝都,特來晉升臻象。”
梁渠?
有點耳熟。
主薄憶上一憶,腦海裡兀得跳出一道雄偉血柱,潭中滾水,渾身一顫。
“興義伯?”
“是我。”
“您……您要升臻象?”
梁渠頷首。
主薄大驚失色,記憶裡的血柱分明沒過幾年,小心問詢:“敢問您今年高壽,呸,芳齡,唔……”
“快二十二。”
“您稍等,我去請示樓長!”
真他娘的不一樣!
主簿腦子暈暈乎乎,身子半點不慢,一個餓虎撲食,跳出桌案,奪路狂奔,驚到了附近同僚。
“怎麼個事?”
“老婁婆娘生了?”
“他有婆娘?”
候上半刻鐘。
婁主薄喘動粗氣匆匆趕回,遞上一塊特製腰牌,比出一個八數,低聲道:“樓長特許,二十五層,甲三號房,八日後,十一月十六日到期,給您留三天,梁大人千萬莫錯過,亦莫出去宣揚。”
“行!”
目的達到。
梁渠轉身欲走。
“梁大人且慢!”婁主薄攔住,“一個房間能設立三個許可人,方便進出服侍,您要有人選,請留三位,沒有,一日三餐便由望月樓負責。”
怪人性化的。
梁渠想了想。
“楊東雄、龍娥英……獺獺開。”
“獺獺開?”
主簿毛筆一頓。
不像人名啊。
“哪個獺?”